“何时的事。”

至此,苏婳婳方才那跳脱不定的心窍终于因着江逾白的问话堪堪回落,他既问她,自然是因着觉得她说的话未必全然是假得,哪怕心中有疑,也会问一问。

苏婳婳缓缓唿出一口气,她要缚魂灯,可能不用想法子硬抢了。

“仙君许是忘了,不过几月前的事。”

“那时与仙君在人界初遇,仙君遭了狐妖的惦记,那狐妖道法很是厉害,我瞧仙君被伤心下不忍,便出手了……”

“哪曾想那五尾的狐狸好生厉害,我拼尽全力拼死相救,终是在那狐妖的手中将仙君救下,可也受了伤,仙君许是怜我,便割了手腕给我饮血……”

江逾白想来是真的不记得从前“段九龄”的事了,既如此,那方才一套说辞真真假假,苏婳婳半点不怵,言讫,只等着江逾白再开口问她。

可苏婳婳不曾想到,她委实小瞧了江逾白,面前之人是上界大能,哪里还是人界那个任她诓骗的凡人段九龄,话音刚落,身上又是一阵骤痛,

而后整个人便被江逾白抬手一道术法敛住,陡然悬在空中。

苏婳婳身形本就纤弱,这几日被上界的反噬之力、江逾白临走前设下的道术折腾狠了,就这般以颓然的模样高悬着,双眸睁得大大的,檀口紧闭,许是因着江逾白的骤然出手,胸前微弱的一起一伏。

这般远瞧着,江逾白昂藏七尺,浩瀚如烟海,而苏婳婳,不过似被一缕金线牵引着的风筝,身细若竹,孱弱而行靡如蝼螘。

半晌,便见江逾白菱唇微启,“一派胡言。”

声音很轻,却仿佛坠了千斤直往苏婳婳心窍砸去,苏婳婳的心不住得下沉,胸腔内的心也因着慌乱而乱撞着,倒似是下一刻便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