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着苏婳婳有了什么烦恼,便使出浑身解数来……

陆舟子是个吊死鬼,生前是被人用绳子从身后勒死的,那脖子总是摇摇欲坠不够稳当,苏婳婳先头还想着要替他重新正一正脑袋,亦要寻个冠子将他一脑门的头发束起来,陆舟子却不应,他说,他法力浅薄,还指着这一脑门的头发来吓唬些野鬼小妖。

在出事的前一刻,他还想着要替她去备新婚的礼……

若她不曾来寻他便好了,他惯是听话的,先头吩咐了藏好了莫要出露头,便一直乖乖躲在坟地里头的……

“陆舟子啊……”苏婳婳喉间蓦得哽咽,却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周身止不住得轻颤着,半晌,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掐了一道诀,将堪堪要随风散去的陆舟子支离破碎的神魂收入了储物袋中,下一刻便重新瘫软在地,气血几耗尽,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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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龄这几日很是忙碌,大到小院的布置,小到桌案上的两根喜烛,皆要他一一置办回来。

可段九龄忽然便有些后悔了,他银钱不多,时间又仓促,这样置办下来委实有些寒酸了,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每日一盏血了,这样一瞧,实在是委屈了苏婳婳。

但这样“后悔”的心绪不过一瞬,想要与苏婳婳成亲的想法马上便凌驾于“后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