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臂弯中的苏婳婳许是因着些微的动静,敛着眉头将脑袋轻蹭了蹭又在段九龄的肩膀之上寻了舒服的姿势,还要再睡。

段九龄满脸莫名与讶异,想要将手臂抽出,可这般一动,苏婳婳便睁开眼醒了。

一转头,见着段九龄,苏婳婳下意识得抿出一个笑容来,“夫君,你醒啦。”

因着刚醒,苏婳婳的声音还透着些轻哑。

段九龄别过眼,眉间微沉,似是在回想昨夜的事,原是想着苏婳婳有伤,床榻之上再睡一人自然是诸多不便,不曾想醒来却是这番光景,心下不明,略一沉吟再抬眸正要问询,却撞人了苏婳婳睡眼惺忪的眼。

而后听见她轻声道,“昨夜我原是睡着了,再醒来时便见夫君竟睡在地上,原想将夫君唤上床榻来睡的,又怕这般睡了被叫醒,再睡便不香了,倒也不曾唤,不想方才醒来,夫君竟已然在我床榻上了。”

说到这处,苏婳婳噙着笑意低下头,在段九龄的耳畔轻声调侃道,“下回再不能这般费事了,想同我睡一张床榻便睡了,做什么要这般迂回……”

苏婳婳与段九龄挨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得段九龄都不用刻意去唿吸便能嗅到单属于女子的绵软的滋味,她的话让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不知晓他为何会在床榻之上,可屋内只有他们二人,苏婳婳又伤着,断然不可能将他从地上搬至床榻,更何况,若真有人搬他,这样大的动静他如何会不醒。

段九龄脑中思绪纷乱,却勘不出半点头绪,甚至在想,难道真是他自己睡梦中爬上床榻的?

苏婳婳原就不是什么有分寸感的妖物,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今日她心下欢喜了,那连她脑袋上的毛都可拔得,若她不欢喜了,天灵盖都能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