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发现,纪玉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阴狠的表情,这种表情是那样陌生,那样可怕,他从未见过。
那样子,仿佛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
沈旬没来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安的是这样的打算,还真是最毒女人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旬就急忙摇了摇脑袋,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母亲呢。
她是为了他们母子两个人好,所以才这样做。沈旬需要把这种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纪玉茹哪知道,电光火石间,她儿子心里的念头已经转了好几转。
她看着他,脸也有些冷,“沈旬,刚才我隐约听见沈青铎说,你把最好的最值钱的首饰留起来,以待他日有机会,好送给梅朵?”
沈旬眸光落在纪玉茹脸上,“妈,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问你一句,我真正爱过一个人吗?全心全意的那种?”
纪玉茹一愣。
当年,她很年轻,虽然也喜欢沈青铎,但他们结婚,更多的是看中彼此的门当户对,家庭占据很大比例。
后来跟了周海,虽然也有爱,但那种爱是寂寞下的产物,是怨恨之下的报复,根本算不上全心全意的爱。
这辈子,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的爱。
低着头沉默半晌,突然怒了,“什么爱不爱的,能当饭吃吗?我只知道,我的东西扔了砸了都可以甚至捐出去都行,就是不能给梅朵。
他日,就算我死了,你把我的东西给她,我的灵魂都会日夜哭泣,日夜折磨你,不会让你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