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唇角渐渐勾起,笑望着沈旬,“今天这么闲?”
她用轻松的语调和他说话,一点都不做作,过去的都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该放下的她都放下了。不然的话,就是自己找虐。
沈旬蓦然惊觉,梅朵辞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内疚感细细密密涌上来,铺满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梅朵母亲死了,她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女孩子又辞了职,手里不可能有多少钱。
她要怎样挣扎,才能开这样一间规模还不算小的咖啡吧?犯难是一定的了。
沈旬抿了抿唇,低声说,“小朵,生意怎么样?”
问完,立刻后悔了。
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哪里有一个人影儿?惨淡经营对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应该是压力巨大的。
沈旬哑着声音,狭长的黑眸看着梅朵,心疼地说,“小朵,我这段时间忙,忽略你了。”
梅朵笑容依然,端着她亲手做的咖啡,娉娉婷婷走过来,“沈旬,我活得很好,你不用惦记我。”
事实证明两个人不是兄妹,梅朵却用妹妹一样的语气对沈旬说话,沈旬听了,黯然神伤。
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很想对她说:别在这受苦了,跟我回去,我养你。
但沈旬太了解梅朵,自立自强的小女子,坚持自己赚钱吃饭,根本不给别人养她的机会。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过上宝马香车的生活了。
沈旬看着梅朵,沉默半晌,还是小心翼翼问出了想问的话,“小朵,钱够用吗?”
人生的所有难处,没钱是最难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