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坐到沙发边穿鞋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阿夜，你怎么了？”少年想起了早些时候在车上，云涞单独跟他说过的话。

所以，阿夜是因为皇奶奶的身体原因，一直闷闷不乐么。

皇靳夜：“没怎么……”

“我们明天再去陪皇奶奶，好不好？”苏言往皇靳夜身边靠了靠。

皇靳夜回头，看了苏言一眼，又转了过去。

苏言那么聪明，大概是看出皇老太太身体不好了。

可是，这并不是他生气的原因。

因为苏言靠得太近，皇靳夜又嗅到那股子让他讨厌的冷冽气味。

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要是心情不好，你跟我说。”苏言又靠过去。

这回，少年松开了皇靳夜的手臂，自己张开双臂：“我这一身骨头没带多少肉，胸膛也不宽阔，但是你也可以偶尔靠靠。”

人累的时候，不就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有个怀抱抱一抱么。

皇靳夜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时钟静谧，又在客厅里行进得分外清晰，9点13分。

明明还对苏言跟那个不要脸的皇子勾肩搭背的事耿耿于怀，可奇怪的，皇靳夜发现自己竟然没那么生气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太太已经这个岁数，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对于老太太来说，这或许也不算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