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苍白的脸定格在充斥着来苏水味道的病房里。

背阴的房间,窗外的灯光照不进来。

似乎,连青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病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什……么?”大哥捧起苏言的脸,瞳孔里,占满了不可置信。

随即,又平静地喃喃自语:“竟然已经是晚期了吗。”

笑了笑,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揉了揉苏言的头发。

苏言吸吸鼻子,眼睛湿漉漉的,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大哥,我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刚刚我趴在外面写的。”少年小心翼翼,把纸条塞进大哥手心,“我怕用说的,我会忍不住……”

大哥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团。

或许是写得太急,亦或是苏言本来的字就是这样,只见纸条上的一行行字体横七竖八歪歪扭扭,不像是一名19岁少年写的,倒更像是刚学写字的幼崽。

但好在是,依稀能辩驳出苏言写了什么。

大哥沉默着看完,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凝重。

抬头,又无声地看了苏言好一会儿。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漏着一条婴儿拳头大小的缝隙。大哥余光掠过病房门缝,随即,低下头,将纸条叠成正方形,熨平,放进了旁边的黑包夹层。

“你以后要好好练字。”大哥又rua了rua苏言的脑袋,“人长得这么好看,字不能太丑。”

“恩……”苏言小声嗫嚅:“大哥,小爱说……你不会有事的。”

少年的声音变得更小声了:“你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