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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盛煜的表现也让厉讽骋心里一紧,可能马上就要失去姜盛煜的巨大恐慌围绕着厉讽骋,让他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那个人,他是直接在车祸现场死亡的,所以估计,你奶奶也没有和你提过。”

厉讽骋的话音刚落,面前的姜盛煜就睁开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眶布满了眼泪,在姜盛煜苍白的面孔上滑过,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姜盛煜的痛斥:“厉讽骋,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啊?要是,要是你不在,要是你不在那里的话”

姜盛煜的复杂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爆发点,重新找回丢失了十几年的记忆、想起了父母去世之前的最后一面、想起了那个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还得知了父母的死因,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情绪转化成一颗颗眼泪夺眶而出。

厉讽骋看着面前的姜盛煜,也是有百般思绪在心头打转,这种情绪的冲击感比在戚修凯办公室那天得知事情的真相还要大。是啊,如果我没有出现在那里的话,你的父母也许就不会有事了,你也就,不用在你父母去世之后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了。

厉讽骋懊悔的心声和姜盛煜隐忍的哭声交杂在一起,情绪如同潮水,把已经成熟的两人和那个雨夜的好朋友互相包裹交融,灵魂和情绪的对撞在一刻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我现在,”姜盛煜的情绪还未安定,语气中还带着抽噎:“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厉讽骋虽然心里早就预想到到这种情况,但真实的听到姜盛煜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抽一下,强忍着心中的刺痛,低沉的说道:“要是你已经决定的话,那,我愿意给你时间。”

姜盛煜朝后靠了一下,重重的闭上眼睛,厉讽骋知道这是不想说话的拒绝的意思,但还是稍微环顾了一下病房,说道:“但是,咱还是先回去,在这里,我不能放心。”厉讽骋说的小心,生怕刺破了姜盛煜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此时此刻,他不敢打赌。

好在姜盛煜似乎也没有力气和厉讽骋过多的争辩,照着厉讽骋的安排上了车,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临岸别墅。

“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我,暂时不会来打扰你的。”厉讽骋脸上的表情,有不舍,也有歉疚,更多的,是浓浓的心疼。姜盛煜似乎也没有力气和他多说什么,推开卧室的房门王床上一扎,只留给厉讽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厉讽骋关上门,薄薄的门板隔绝了屋里屋外的一切,也让厉讽骋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潮水般涌来的疲惫感让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重重的跌坐在墙边。

谁能想到呢,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姜盛煜想起来了,但是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这段记忆中再怎么说,隔着的永远都很多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纠葛。厉讽骋越想越气,手紧紧攥拳,憋得青紫,如果自己早点动动脑子,早点想一想事情的真相,也不至于和姜盛煜之间经理了这么多东西才真正看清彼此,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问题。

如果自己当时坚持一点,坚持要等到姜盛煜回来;如果坚持要找到姜盛煜;如果不那么轻易相信戚修凯的话;如果、如果,厉讽骋有点无力的垂下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如果,但自己都没把握住。

厉讽骋就这样靠着墙壁坐着,面前是紧闭着的,姜盛煜房间的卧室门,仿佛只要坐在这里,他就还算是和姜盛煜待在一起。

这都是我活该的。厉讽骋默念道,活该的。

第59章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