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汾身形高挑,腰间挎着长刀,其余的丫鬟婆子见了不敢再动,面色发白,护着自家小姐们就想往外闯。

李明琅拎起一张圈椅,挡在门边,大马金刀似的坐下,还翘起二郎腿,与一屋子香粉云鬓格格不入。

“姑娘们聊得好好的,这是要往哪里去呀?”李明琅笑意盈盈,面上却写满了不好惹的三个字。

这群姑娘小姐都是勋贵之家的手帕交,最次也与宗室沾亲带故,打小娇养着,何尝被人面对面威胁过。

有胆子大又气不过的闻言,斥责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破门而入就算了,还想叫手下持刀恫吓,就不怕我们报官去?”

李明琅笑道:“姑娘言过其实了。我一没有动刀动枪,二没有出言恐吓,倒是你们家的婆子想对我动粗。我的手下也不过是忠心护主罢了。”

看她笑眯眯颠倒黑白,方才开口的姑娘气得小脸发青,“你”了半天,再挤不出一个字。

李明琅斗嘴从未输过,扫视一圈屋内搅着手帕、衣摆,惊慌失措的高门小姐们,她略微平息火气。

于是,平地惊雷甩下一句话。

“背后对人指指点点没什么,本事不大被当事人听到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随后利落站起身,甩袖就走,留下一道嫣红的背影,与一屋子面面相觑抚着心口的勋贵小姐。

酒仙楼乃京城第一大酒楼,既俗且雅,是王侯公子、文人墨客相聚吃酒的所在。

李明琅怒气冲冲走到酒仙楼的飞廊上,靴底咚咚地踩着桥面,碧游二人紧赶慢赶跟在后边,忽的被一位着天青鹤氅的少年叫住。

“姑娘请留步。”

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形容清隽,眼神带有几分不沾世事的天真任性。

李明琅顿住脚步,不解道:“我们见过?”

少年扬起下巴,冲跟过来的杨汾、碧游道:“你们俩怎么也来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