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听出风雨欲来,只得坦白:“好吧,是我做的。”

“你请戚惊羽在婚礼现场绑架青女姐姐,好闹大风波,借机盗取账本?”李明琅面色发青,隔着衾被狠狠踹谢钰一脚。

谢钰捉住她的右脚,搂着不放,明明不痛不痒,却摆出一副吃痛的样子,叫李明琅看了愈发来气。

“谢钰,你好大的本事。算无遗策,无所不用其极,还真是低估你了。”

谢钰告饶:“情急时的下下策。拿到账本后,在下本想让戚惊羽把颜小姐送回沈家,谁知道,她说什么也不肯。”

“果真?”

“当家看过颜小姐的信,应当知道在下的话绝无半分虚假。”

李明琅轻哼:“她如今在哪?”

“戚惊羽拿了银钱,会暂时照顾好她。等滇西的事情了结,便叫他带颜小姐来与你相聚。”

“最好如此。”李明琅摁压指节,白嫩的手指竟被她压得咔咔响,“还有什么没说的,都一并说了吧。”

谢钰眸光微顿:“确实有一件事,须要与当家交底。”

“一五一十地说。”

“那两本账目皆是宏生钱庄和沈家为滇西王操持阴私之事时留下的罪证,钱庄账册或能与这些年被劫走的官银对应。我将那两份账本藏在路掌柜的别庄温泉后,一块假山石下……”

李明琅刻意无视心头隐隐的不安,问道:“跟我说这些做甚?我又不比郡王殿下,能上达天听。”

“明琅。”谢钰凑近了,捉住她的手,“假如我遭遇不测,剿匪的官军也为滇西王的人牵制,那么你就带上杨汾、杨岘两兄弟乔装打扮回临州,让他们护送你上京城,到时,还请当家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

李明琅猛地扑过去,跪坐在柔软厚实的锦被上,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下去。”她目光闪烁,若有泪意,“乌鸦嘴,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