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街口等主子号令。”

“走吧,随我去一趟西城门,早日了结此事,省得连日混乱,不得安生。”谢钰翻身上马,乌鸦马亲昵地贴了贴他的手心。

杨岘也骑上一匹枣红马,银色臂甲沾有血迹。

他犹疑道:“主子,您乃千金之躯,不如在衙门或是客栈等着,属下带人去也是一样的。”

谢钰轻笑:“区区几个小毛贼能费多大点事?我不去亲自看着,明琅不会放心。”

得了,又是为的李当家。杨岘喏喏应是,不再纠结,吁一声,跟随在谢钰身后驭马而去。

街口,立着数十匹骏马,几十位黑衣人见谢钰出来不约而同地想下马行礼,却被谢钰抬手制止了。

“不耐烦行这些虚礼。”谢钰道,“你们几个,去衙门外守着,护卫李当家周全。你们俩,去福门客栈传信,让云生镖局的人都过去。”

影卫们悄无声息分成几拨,约有三五十人追随在谢钰身后,嘚嘚的马蹄声打破临州城中憋闷的沉默。

他们走后,沿街门窗吱呀作响,邻里间低声问:“他们是谁?看着不像山匪,也不像衙役……”个个雄姿英发的,莫不是来拯救临州的天兵天将?

府衙周边尚且能维持秩序,越靠近西城门,谢钰眉心的印痕就皱得越深,唇抿成一道薄薄的红线,看着高贵冷漠,不近人情。

有闯进城来的山匪在打家劫舍,粮食米面、金银珠宝拉了一车又一车。有几处民宅着了火,一时间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女人求饶和幼子哭嚎的声音。

还有趁乱占便宜的,等山匪走后,就到一片狼藉的院子里翻找剩余的财物。老妇抱着孙儿碎步跑过尚有余温的尸体,墙头、树丛里都有血迹。

街头乍然出现一群兵强马壮的人,为首的公子一身白衣,其余都着深沉的黑衣软甲,把埋头洗劫的山匪唬了一跳。

“他奶奶的,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鼻若悬胆,下巴方阔的山贼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