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姑娘这话说的,哪家太太来咱们这儿都说要来找人。谁不是闹得鸡飞狗跳面子里子都丢完才回了去?”鸨母捏着兰花指,尖酸道,“姑娘消消气,只听老身一言,男人啊管是管不住的,管了他还恨上你!”

李明琅嘴角抽了抽,懒得与鸨母废话,偏头对空气问了句:“谢钰呢,叫他出来。”

鸨母以为李明琅发羊癫疯了,神神叨叨的,遂叉着腰,叫龟公来把她架出去。

可鸨母尚未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当家,怎的上这儿来了?乌烟瘴气的,脏了你的眼睛。”

李明琅轻哼一声:“我不来,你还打算办完事顺路喝口酒吧?”

谢钰捏一捏眉心,走近李明琅,环住她的腰身,微微躬身下巴搁在她肩窝里,很有些无可奈何:“当家说这话,在下可要伤心了。”

“哼,狗改不了吃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钰凑在李明琅耳边,低声问,“在下对当家是何种心意,当家也是知道的。这晦气地方,说些甜言蜜语不合适。”

李明琅侧过头,嗔他一眼:“你也晓得你在说甜言蜜语呀?”

一旁的鸨母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形?见过在青楼门前指天发誓此生不负的,没见过当着一众莺花互诉衷肠的。

她也算饱经风尘,看这对年轻男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不知该高看那清俊公子,还是佩服那红衣女郎。

“呃,这位公子,您夫人国色天香的,既然来找您,就快跟她回去吧。”鸨母选择息事宁人。

李明琅瞥谢钰一眼,扬了扬下巴:“不必了,我进去瞧瞧,看你这间院子有什么有趣的。”

谢钰揽着她的肩往后院走去,鸨母看得目瞪口呆,只道世风日下,年轻人真会玩。

这家青楼在临州城算大的,二人穿过连廊,两侧有二三十间客房,淫词秽语此起彼伏。

李明琅柳眉轻蹙:“戚惊羽可真行,竟敢把人藏在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