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钰望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说,“当家的身手不俗,与你我一样都是镖局的镖师,不用带丫鬟跟着。你跟她说,她一定会生气,以后不必再提了。”

吕乐成一僵,搔一搔鬓角:“多谢姑爷提点,我知道了。”

“当家的我会照顾。”谢钰又道,“不需要别人。”

“……”

好了好了,知道了!

挥别吕乐成,谢钰转身回到厢房,把煎好的茶从炉子上拎下,倒进天青色的茶碗里。

门窗紧闭,不久前谢钰问客栈掌柜要来遮风的门帘,将屋子的边边角角捂得严丝合缝,半点寒气都透不进。

屋里有些闷热,药香和清淡的花香愈发鲜明。

谢钰走近床边,揭起床幔,挂在木钩上。两层锦被鼓鼓囊囊的,谢钰碰一碰被角,就听得李明琅嘟囔一声。

“嗯?”

“难受。……小谢,外头的事怎么样了?”

李明琅背手捂住小半张脸,粉面桃腮,香汗淋漓莫过于此。

谢钰别开眼睛,为她掖好被角,把茶碗递到她嘴边:“喝口水,润润嗓子。你才睡了一小会儿,能出什么事?歇一歇罢,别的我来处理。你别烦心。”

李明琅撑起身子,轻纱的背子为汗水浸湿,水草似的黏糊在玉一样的锁骨间。

她勾头喝一口热茶,被烫了一下,茶水沿嘴角滑下,挂在削尖的下巴上,顿了一会儿,没入浅浅的沟壑。

谢钰喉头微动,扯来丝帕帮她擦了两下。相隔薄如蝉翼的丝缕,李明琅滚烫的体温如烙铁般,叫谢钰的指尖颤了颤。

他轻一些也不是,用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