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也直觉掠过这个诡异突兀的“笃笃”声,直接问第二个问题,“你今年二十有七,数年前就取得秀才功名,怎得今年才入京?”

说起这个,梅傲雪也有些尴尬,“这些年我会试总是不过,不少人都道我是伤仲永,今年再不过,我便打算不考了。没成想厚积薄发,不仅中举,还在会试中得了第四,着实是让我惊喜了一阵。”

不过可惜,他本来就得罪了太后,现在又和九千岁牵扯在一起,这个官估摸着是没得当了,还是得回鲁川。

薛弋不相信虞尧会无缘无故问这些问题,品出里面的不太对劲,问了一句,“你就没想过,也许不是你考试出了问题,而是从根源出了问题?”

“……”想过吗?梅傲雪自然是想过的,甚至在今天入宫之后,想的就更多了。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能说出来,他没有什么事,倒是父母家人定然要因为别人的绝情而伤心一番,他不愿意看到这样,便将这些事情压在心底。

梅傲雪只道,“如何都不过是下官技不如人罢了。”

“确实如此。”虞尧忽而接了一句,又道,“往后不会有了。”

梅傲雪一怔,薛弋钻回马车,他透过撩开一瞬的车帘里看到白色的衣袍铺就在车厢里,马夫已经扬鞭,马蹄哒哒,马车扬长而去。

梅傲雪站在那里目送马车远去,许久许久,久到他的父母疑惑的从府中出来寻他,方才回神。

“二郎,方才那是太师的马车吗?”他听到父亲问。

“不是,那是九千岁闻朝的马车。”梅傲雪一字一句的回。

他的父母皆是变了脸色。

梅傲雪转过头来,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认真的说道,“爹,娘,我觉得话本里说的可能是真的,闻朝是个能够摄人魂魄的妖邪,人类怎么斗得过妖邪,我们还是赶紧跑吧,京城是他的大本营,鲁川也不安全,只能去塞北了,至于匡扶朝堂什么的,就让弟……让陛下自己想办法吧。”

“……”沉默半晌之后,梅府忽而热闹了起来,隐有梅父咬牙切齿的声音,“给我把这个逆子摁住!”

梅府的鸡飞狗跳早已远去,马车里的两人全然不知,正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