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喝了一些酒,梁松庭开车去接他。坐在车上,他朦朦胧胧地对梁松庭说,“今晚有好几个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
梁松庭挑一挑眉,问他,“你怎么说?”
郁清灼掀起袖子给梁松庭看那串戴在手腕上的琉璃珠,笑着说,“我告诉他们,这是定情信物。”
二百余元的小东西,郁清灼却一直戴着。梁松庭对他有情有义,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梁松庭不再说话,看着车外的道路专注开车。
到家以后郁清灼去洗澡,他进了浴室正在脱衣服,梁松庭从外面叩门,对他说,“洗澡别锁门。”
郁清灼把门打开,他已经脱掉了上衣,下身的休闲裤还穿着,此时上身的肌肉线条,每一块皮肤纹理,无不性感诱人。
梁松庭知道他是故意给自己看的,视线也并不避开。
郁清灼噙着笑,因为喝过酒,脸上的红晕还余淡淡一层。他明知故问,“庭哥也要来?”
梁松庭被他撩习惯了,知道反正今晚做不成,心如止水,说,“水别开太热。”
他只是担心郁清灼酒后洗澡有个万一。
郁清灼突然凑上去,在梁松庭来不及防备之下往他嘴唇上咬了一下,又带着气声说,“我今晚要礼尚往来,庭哥你去书房等着。”
梁松庭没有很当真,他也不需要郁清灼和自己有什么礼尚往来。可是过了十几分钟,郁清灼敲开书房的门,穿着一身浴袍,头发上还有些水气,轻轻松松走到书桌前。
梁松庭靠在皮椅里看他,半笑不笑的,“又来要我服务?”说着,伸手要去捞他。
没想到郁清灼扶着梁松庭的两条腿,自己先跪下去了。
梁松庭在情感层面还没有原谅他,此时并不想身体先行,一把捏住郁清灼的脸,“郁郁,我没那么容易心软。”
郁清灼给捏得吐字不清,含含糊糊地说,“弄完以后你可以继续生气,这是两码事。”
梁松庭把他架不起来,他跪得很执意,已经把梁松庭身上的卫衣掀开了,低头去吻几块腹肌,梁松庭暗暗抽了口气。郁清灼一边吻一边低低的喘,他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有些情动,呼吸的热气拂在皮肤上,梁松庭没摁他的头,郁清灼自己埋得越来越低。
不过一两分钟,郁清灼渐渐没了动静。
梁松庭仰头靠着椅背,一手关掉了桌上的台灯,一手轻轻地以手指背面抚摸郁清灼的脸颊。
梁松庭已经给他撩得箭在弦上了,裤子拉链拉了一半,郁清灼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梁松庭坐在全黑的书房里,摸着清灼的脸,叹了口气。自己该拿这祖宗怎么办?
就这样安静了片刻,终于他俯下身去,吻了吻郁清灼的前额,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还有五天就是新年。
29号这天上午,梁松庭接到事务所合作人崔 打来的电话,让他顶替自己去参加一个建筑杂志举行的年会活动。
崔 在电话里说,“都是你认识的人,酒会后半段有慈善捐款一类的活动。你自己去也行,带个伴也可以。”
梁松庭去年获得年度青年设计师奖项以后,接受过这本杂志的专访。这样的年会理应要去,交际应酬总是少不了的。
他答应了崔 ,挂断电话后没怎么多想,给郁清灼拨了过去。
古籍研究所这种事业单元,一般在过年前后都清闲下来了,郁清灼却还是照旧的忙。
他向来闲不住,近期正在修复一本双面印字的西夏文献,工艺更为繁复,修补破损的搭口与原书的差异仅为毫米。手要很稳,心必须很静,因此手机也总是静音。
梁松庭打给他他没接到,两个小时以后才回拨给梁松庭。
梁松庭开门见山地问他,“晚上有安排吗?陪我去一个酒会。”
郁清灼这时站在窗边,正在摘下眼镜,一听到梁松庭的邀约,顿时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