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梁松庭相当君子。到了他们这个年龄的同性关系,其实都很随便了,沈霖之前有过好几任,他自己也是很会玩的一个人,但梁松庭一直没怎么碰他。
这些事当时只限于他们二人之间,沈霖没往深了想。现在突然出来一个郁清灼,人就是这样,最怕比较,一比就知道自己处处不如人。
沈霖提着水果走出门,回过头,看着眉目冷峻的梁松庭,还是说了声“抱歉”。
梁松庭只是说了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他给了沈霖体面。
沈霖走的时候神情有些颓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一直到他走进电梯间,也没再回头看了。
梁松庭关上门,回到卧室,郁清灼仍然坐在扶手椅里。
梁松庭走到他跟前停住,清灼仰起头,轻叹了声,“他有你家里的录入指纹啊。”
郁清灼本来不想说这个的。分开七年了,梁松庭别说交往过一任,就是交往三任五任,都是他的自由,和郁清灼没什么关系,也轮不到郁清灼过问。
可郁清灼还是吃醋,既不愿意去想梁松庭和别人在一起时的情形,又控制不住地揣摩沈霖说的话。刚才他独自坐在这里,听着外面若有若无的对话,真的不好受。
结果没忍住,一开口就把情绪说出来了。
这套公寓的智能门锁是密码和指纹双录入的,缺一个都开不了门。
梁松庭垂眼看着他,无奈道,“你自己进门没锁门,沈霖一转门把手就开了。怪谁?”
郁清灼愣了愣。
刚才进来的时候,梁松庭在讲电话,他手里拿了花又拿了酒,好像是忘了锁门。
郁清灼埋下头去,搓了把脸,说,“对不起,庭哥。”
顿了顿,他又道,“我当初真的做得很差吧,所以你身边朋友都这么不待见。”
郁清灼是给梁松庭捧着手心里珍惜过爱过的,梁松庭比他大几岁,恋爱的那两年一直很宠着他。所以分开这些年里,尽管郁清灼也想过自己的不是,但想得不会那么深。
年初回国的时候,他也没认为挽回梁松庭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直到现实一次一次把过往撕开给他看了,他才知道自己轻飘飘说这几句对不起,真的弥补不了什么。
他有点摇晃地站起来,视线垂着,低声说,“庭哥你还想做吗......”
“你要想我就留下,要没有我就回去了......”
梁松庭一双黑沉的眸子盯着他。郁清灼喝酒不上脸,唯独眼尾有抹红。
此时他整个人看着又清冷黯然,又隐隐有种蛊惑的色气。
过去的郁清灼是很骄傲的一个人,聪明有灵气,写一手好字,还会拉小提琴,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梁松庭总记得他考上大学,两人在餐厅重遇那一回。
郁清灼淡淡笑着说一声好久不见,梁松庭的心就被他勾走了。
梁松庭沉声回了两个字,“不做。”
他又不是精虫上脑,郁清灼醉成这样了还一副献祭一样的神情,做什么做。
郁清灼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那我走了。”
他尽量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自如一些。
当他从梁松庭身边走过去,梁松庭忽然叹了口气,一伸手,将他胳膊拽住了。
“我去睡客房,你睡这儿。酒醒了再走。”他对郁清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