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路灯摇摇欲坠,笨拙地发出细碎的光。

灯下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行走时影子被鹅黄色的灯光拉长,渐渐失去了人的雏形,撕扯成高挑到畸形的模样。

行人慢慢走远,窗外又变得空旷,与几百十米外商圈的灯红酒绿形成鲜明对比。

房间里暖烘烘的,陆沉盘腿坐在软椅上,电脑将他的脸照亮,眼镜片上倒映着四四方方的屏幕,内容不断变幻。

等剪辑完这个视频就可以开直播了,之后几天都能一身轻松,后天再好好过个年。

怀揣着这点期望,陆沉的动作加快,把视频的进度条又拖到零,再次查看整体效果,决定要不要进行修改。

不得不说,没有跟专业的团队合作,陆沉的工作量比其他u主大了许多,一个人担任后期剪辑又要录片头片尾,还是全职主播,常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大就大吧,怎么也比程序员好吧,反正他不想跟别人分钱。

吝啬鬼如是说。

鼠标被拖动,指尖按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保存,完工。

陆沉起身惬意地伸懒腰发出舒服的叹谓,后仰时颈椎甚至发出轻响。

他愣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继续坐回软椅开始直播。

摄像头被打开,陆沉那张脸出现在电脑屏幕右下方,他戴上防蓝光眼镜,金属圆形框架钝化了所裹挟的妖孽,反倒显出书香气来。眨眼时睑间那颗小痣更是锦上添花,活像个美人书生。

即便这次陆沉没有给出任何预告,直播间还是不到几分钟就挤满了人。

他等待时低头专心拆零食包装袋,没注意暴涨的人数,二十几万人在屏幕另一边看着草大爷独自跟零食较劲,一时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