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川今天回家很晚,路上的车都开始稀疏,车灯打得晃眼。

他离开诊所前拍拍一位牙医的肩。

傅言川是这个诊所的老板兼牙科医生,说是老板,倒不如算是甩手掌柜,也就月底冲冲业绩的时候回来干几天。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在诊所里出入。

而那位牙科医生是这个诊所的二把手,叫邱云起。

他们俩是一个大学的,有几年交情,正好搭伙,平常傅言川不在,财务和材料上的问题都交给他来处理。

整个诊所大概百来平,加上傅言川一共四位牙科医生,一位前台助理。

傅言川找邱云起时,他还在专心给人箍牙,马上就快完工了。

他感到肩上一重,头也不抬,戴着口罩闷声问:“你又要走了?”

傅言川说:“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邱云起说,“谁让你是我老板呢——诊所备用钥匙你搁屋里了吧?我等会去拿。”他腰有点酸,起身伸了个懒腰。

傅言川回邱云起一个「嗯」,然后迈出步子收拢大衣走向租房。

邱云起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又专心致志投入到工作里。

傅言川进门的时候一阵香气扑鼻,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他自己是不会做饭的,就连早上的粥也是到楼下去现买来凑活。这房里没有别人,就只能是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