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站在门槛处,询问:“你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钟应口气不佳:“你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就跑了,真以为没事了,我不会找你算账?”

君不意轻轻抿唇。

钟应抽空扭头,此时月色尚且稀薄,钟应却看到了君不意微红的耳郭。

……他光着身子跟他打架,君不意都面无表情没反应,这个时候才有反应,是不是太迟了?

当然,钟应并不觉得莲中君在害羞,毕竟眼前之人又不是少年时期那个—撩就脸红、纯澈无暇的赤丹太子。

最多是发觉自己失了君子之道,有一丝不自在罢了。

实际上,君不意现在这般平静态度已经让钟应很惊讶了,没有对死对头不理不睬,也没有最开始的敌意杀意……

钟应敬佩。

莲中君就是镇定。

“我是来问你一些事的。”钟应将盘子放入柜中,洗净双手,大步靠进,“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君不意,对不对?”

虽然这个猜测对修道者来说,可谓离奇,但是,钟应已经重生一世了,又经历了荒野之川一战,便不觉得如何了。最重要的是,他记得这个模样的“莲中君”。

“是。”君不意道。

这个世界和他所知相差太多,却又并非幻境心魔,除了“不是一个世界”外,君不意再也找不出别的解释。

钟应走到君不意面前,揉了揉下巴:“在你的世界里,我还活着吗?”

“自然。”

“我有没有把十八环山屠了?”

“从未听说过此事。”

“我扒了剑仙山剑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