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只坐井观天的蛙,轻易地就让恶蛟唬住了,“借”了自己的莲心,无心做了恶蛟作恶的一把推手。

介鳞用莲心做掩护,逃出了寺。

那是南辞佩戴上百年的佛珠,是南缺当年亲赐的,只有愚蠢的莲花不知道它的珍贵,轻易给了出去。

介鳞出逃后就毫不犹豫来到南方,蛟龙得水,肆无忌惮,南方不日便有水患。

介鳞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可这种自在没有维持多久,有位佛修出现在决堤,恶蛟败了。

好像从来都是如此,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不管他们如何强大,只要这些佛修出现,只要他们出现,好像做什么都是秃然。

不甘心…好不甘心…

恶蛟落败,搁浅在江边的滩地上,鳞片碎裂,污血溅开,竖瞳涣散。

有一道清透的声音随着江边的夜风吹到他的耳旁:“你为何来此?”

为何?

恶蛟想,他生来就在这里,谈什么来?

声音继续往他的耳朵里灌:“为何作恶?”

作恶?何为恶?

在江中翻腾几下就是作恶吗?挑起水患,淹死几个人就是恶吗?

我又没想淹死他们,明明是…明明是他们太弱。

“何谓慈悲?”

恶蛟不回答了,他好像突然感到平静,就像在莲池里的那些年,那么的…那么的…安稳…吗?

竖瞳骤然收缩,恶蛟丢下了周身的颓丧之气,他伏起身,恶狠狠道:“老子为什么要安稳?”

“老子是蛟,生来就是为了化龙。仁慈是什么东西,能助老子化龙吗?”

介鳞越说越精神,他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