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强撑着坐起身,身上被啃噬出许多细小的伤口。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这些会攀咬的小东西,当年被小蛟咬伤后,也是哭了大半月才停息。

她该怎么办?

当阑珊无助地抬起头,不归正在不停列阵。

用来压制恶蛟的符咒阵法不得已都用来抵抗傀鼠,他却始终没有拔出那柄压阵的禅杖,用它来砍杀。

他离得好远啊……

莲花真是顶脆弱的花,她也…是世上最没用的妖修。

以至于在在这样的时候,她只能噙着模糊的泪眼,隔着数百年的光阴,与他遥遥对望。

阑珊感觉到身体上附着着一股力,原来那阵法的分支,像是绳索一样,拉着他,飞向不归。

到跟前时,不归右手拔出禅杖,迅速化为银枪的形态。左手抱着阑珊的腰,抽身离开。

青年虽被傀鼠刻意避开,身处阵法之中,一时却还无法挣脱。

等到安静的地方,阑珊才真切的感到身边人的温度,抱着不归的脖子,难以自抑地大哭,像个走失的孩子一样。

她哭喊着:“不归,不归……南辞”。

南辞才是他的名字。

他们都还在荼蘼山谷的时候,每当南辞离开很久,不道归期,阑珊就会生气地这样叫他。

现在,阑珊再也不想叫他不归了。

她们水里生养的东西,最是能哭。

她化形后就被介鳞带走,以往都是压抑地流泪,从来不在他面前哭。

只是沉默,悄悄地抹眼泪。

这也是她哭的最凶的一次,竟是一下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