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阑珊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恶寒。连忙摇摇头,把方才的想法甩出去。

琵琶女神情担忧,却不知在顾忌什么,迟疑着不敢上前。

半晌,她摘下幕篱,向阑珊和不归行了一礼。然后用那双含情的泪眼默默看着他们,明明没有一句指责,却好似吐露了千言万语,句句甩在‘施暴者’的脸上。对比之下,阑珊更显得粗鲁无礼。

再看周围,方才太过生气,也没注意街角已不知不觉聚集了些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有的甚至义愤填膺,仿佛要冲上来与他们对抗。

阑珊尴尬地收回脚,多此一举地理了理衣摆,故作冷酷道:“有事?”

说完就听到不归的一阵轻笑,阑珊悄悄瞪了他一眼,也不早点提醒她。

听完琵琶女的讲述,阑珊悟了,也怒了。

悟的是,没想到这青年还是这镇里有名的大善人,因为广施善缘饱受赞誉。不少人感念他的恩德,日日焚香诵经,为其亡妻祷告,开池种莲,难怪方才都像看恶人一样看着他们。

怒的是,没想到这青年这么会享受,自己优哉游哉不说,还请了个私人乐师,闲时给他弹曲儿消遣。而同是外地人,当地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天壤之别。想到自己一路的坎坷,阑珊只觉得心塞。

阑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还挺会享受。”

青年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一点爱好罢了。”

阑珊:……更气了怎么办?

局面发展成这样,阑珊只好给青年解绑。

待路人散开,几人坐在茶楼。

阑珊与青年对坐,不归一旁喝茶,神情惬意。琵琶女站在青年身后,态度恭敬。饶是阑珊招呼几声,也执拗地要站在青年身后。

好罢,阑珊不管她了,转而傲睨地看着青年,道:“所以?”

青年展开折扇,学那琵琶女半遮面的风情,笑得一脸骚包,“在下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