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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是周崇亲手撒的,棺底铺上寿衣,一把一把的骨灰撒在里面,再把棺材钉死,放堂屋里停灵。

办丧事儿,唢呐班子是必须得请的,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事儿都离不开唢呐班子,从出生,到结婚,再到死亡,唢呐贯穿了人的一生。

周文武请的是津北最好的唢呐班子,花了足足八千块,在巷子口摆了最大的排场,誓要吹足它三天的唢呐!

周崇穿着孝衣跪在灵前哭丧,旁边跪着周文宝的小儿子周强,小孩儿才七八岁,什么都不懂,就乖乖的跪在地上,一双大眼睛盯着棺材滴溜溜的转,小手抓着地上的纸钱一张张往火盆里放。

很显然,周文武是教过他的。

“周崇,一会儿你去前面招呼会儿,都是本家的人,你得熟悉熟悉。”周文武道。

“二伯,我想多陪我爸会儿。”他不想去前面,也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如果可以,他宁愿直接把他爸埋到坟地里,而不是大张旗鼓办丧事。

“你……唉!”

“可这样不合规矩啊!你是孝子,你不去,这……”周文武无奈了。

周崇没说话,依旧是跪在灵前默默的烧纸。

“唉!”

看劝不动人,周文武也没了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开去忙活前面的事情。

客人请的不多,只有五桌的人,约莫四十多个,但光本家抬棺的就有十六个了,着实亲戚少的厉害。

酒菜都是王翠花去备的,因着人多,老早就在院里支起了两口大锅,又找了个会做菜的师傅,置办这桌酒席。

头两天都是便饭席,上桌的菜都是素的,肉菜不多,只有馒头是管够的,得等到正事出殡那天中午才是正席,才能酒菜管够随便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