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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讽刺是显而易见的,但并不是讽刺周崇,而是讽刺另外两家。

周崇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谢云生。

周家人是什么德行,他早就清楚,只不过从谢云生口中说出来,又让他对周家人的不要脸,多了一个认知的层次。

他从来没想过和周家人打什么交道,哪怕如今不得不回来,他也不想跟周家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那就是一群吸血的寄生虫,只要被咬上,怎么着都得放点儿血,周崇不是什么善人,若是周家人有自知之明,不来找麻烦,那就相安无事,若是来找,他也不是没有手段等着。

面馆今天没有开门,应该是昨天的事儿闹得。

谢云生的妈妈如今还在医院住着,孙大财昨天晚上被开了瓢,如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也好不到哪里去,周崇估摸着面馆得有三五天都开不了,毕竟是见了血的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谢云生是被黄毛叫走的,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谢云生就跟他打了个招呼,坐上黄毛那辆大灯都没了的破摩托,呼的一声,身影就远去了。

周崇也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谢云生还算不上是他一个朋友,只是相熟罢了,毕竟才认识了几天,怎么可能到朋友的地步?

他性子一向是冷清的,能称上是他朋友的,要么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要么是有过命交情的。

很显然,谢云生并不在这个行列,但周崇对谢云生并没有什么反感,虽然那人很啰嗦,但倒不让人觉得烦。

周崇在周家没开火,谢云生这么一走,他自个儿午餐倒是还没着落。

小卖部的门已经开了,看店的人还是那个圆脸的小姑娘。

“纯牛奶有么?”拿了几包泡面放桌上后,周崇又想了想家里的老爷子,又掏出一张红色的一百元放在桌面上。

“有,昨天刚进的,就拿了几箱,不多,这个在镇上喝的人少,不太好卖。”说话的还是那个圆脸的姑娘,店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拿一箱吧。”周崇道。

纯牛奶是给老爷子喝的。

倒不是周崇有多孝顺,他从出生到长这么大都没回过津北,跟老爷子自然亲不到哪里去,但他爸临走前说过,要他一定给老爷子养老送终,那毕竟是他爷爷,有血缘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