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在车里盯着他们,盯了一路。宋靖上楼了,他神经兮兮猫在他们单元楼的一处黑影里。
宋靖楼上来回模糊的影子,他盯着。
宋靖楼上灯灭了,他还盯着。
凌晨起了雾,霜迅速结了一层,车厢里冷得如同冰窖,贺文舟还盯着。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窗口,一夜不眠,根本不困,盯到了天微微发白,小区里渐渐有了动静,有人出门去买早饭了,他更加警醒。
没一会,宋靖也出来买早饭。他穿了一身针织毛衣,还是冷,匆匆从单元楼出来,到小区门口买了豆浆、油条,今天有粽子红薯,他也买了几个。
他提着这些东西回来,并不知道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男人跟着他。
贺文舟寸步不离,一步都不让他逃出视野。
宋靖上楼了,贺文舟继续在车里窥视。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盯了宋靖一天一夜。
晚上,宋靖似乎是接了个电话要出门。穿了比较正式的衣服,和对方打着电话去取车。他随即就跟了上去,不用想也知道他能去哪,他攥着方向盘,手指的指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裂了。他打电话给徐嘉宜,一个急转在十字路口几乎和宋靖撞上。隔着两层玻璃,他望着宋靖的身影,他的头发、他的耳垂、他脖颈上的汗都是他的,没有人能夺走他,更没有人能与他分享!
在酒店门口,他与宋靖分道扬镳。
宋靖急匆匆来到假日酒店,进门大厅的地方苏青正和警察说着话,昨晚她就报了警,但是园区那条小路,因为太偏僻了,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她在惊吓中也忘了记车牌号,只记得那刺眼的车灯几乎闪瞎了她的双眼,然后如鬼影般离去。一切宛如一场噩梦。
警察今天又来询问了一些情况,告诉她目前还没查到可疑车辆,要她等待调查结果。
索性伤不是很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宋靖过去,了解到昨夜的惊险,便后悔昨晚没有送她回去。她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他实在应该看着她进酒店才对。
苏青反而安慰他,没什么,意外么,大家都不想的。
她不过一天没见他,却像在生死边缘打了个转。苏青惊吓之余,有些感伤,说还要麻烦他来一趟,那位老律师怕是见不到了,还请他代为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