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城惶恐道:“可你记得我的!”
“正因为记得你,所以我不知道现在要对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见她的神色疏离,宋江城语气急促道:“为什么你想起了我,却不告诉我?”
“告诉你, 然后呢?”
“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好好待你……若是你想要这天下,我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你,让你整日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宋简打断了他道:“为什么你不对女帝也这么做?”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她做错了什么,竟得不到你的一丝温柔与善意?”
“我以为……她不是夫人。”宋江城倔强道:“她还与夫人一个名字。我只是觉得,夫人的一切,都不容人染指……”
“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他那对于“夫人”会好,对“女帝”这种外人就不会好的逻辑,理所当然的让宋简忍不住感到荒唐至极。她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曾说想成为一位君子。一位真正的君子,无论对谁都是友善温和的。是不是夫人,都不应该有所差别——或许亲疏有别,但差别不应大到视亲如珠玉,视疏如粪土。你视为粪土之人,难道就不会是旁人心中的珠玉?你对女帝的践踏之意,和你父亲当年的所做所为,又有什么不同?”
与父亲的相似之处,几乎可说是宋江城的逆鳞所在,他下意识的勃然大怒,却又因为这么说的人是“夫人”,在感到侮辱之外,还有受创和心生寒意。
他的声音颤抖道:“在你眼里,我难道和那个男人没有不同?!我何曾像他那样,强虏少女,监禁一生?”
宋简蹙眉道:“难道你觉得,你非要和你父亲做的一模一样,才算是相同?”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脸色惨白,似乎大受打击,整个人几乎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所以她说出的话语,才能让他如此备受打击。
相比之下,宋简站在那里,情绪稳定,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看起来宛若局外人一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