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孩疑惑道:“为什么于礼不合?”
“您如今已经过嗣到了先帝名下,是先帝嫡女,与琛王世子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已经不再是您的阿兄,您贵为皇帝,亲手为世子制作衣物,实为不妥。”
“……想给自己重视的人做些东西,为什么会不妥呢?”
望着她失望而无法理解的神色,尉迟承成道:“若是陛下对女红感兴趣,可以先用一些粗布练练手,只是制作的衣物,心意过重,还是不要轻易交与旁人,容易惹来非议。”
“给你也不可以吗?”
“多谢陛下厚爱,臣心领了。”
见他的语气坚定,原本笑容灿烂的女孩沉默的垂下了头,过了半晌,忽然倔强道:“……如果我偏要呢?阿兄就是阿兄,他怎么会变得不是我阿兄呢?你一直照顾着我,为什么我不能给你做件衣服呢?”
“陛下……”
“你们总说于礼不合于礼不合,‘礼’是这么不讲道理,让人痛苦的东西吗?那它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这就是你所说的,性格柔懦?”听说宋简对着尉迟承成发了脾气,宋江城放下了看得他越来越眼花的奏折,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鼻梁,笑道:“这世上有几个人,敢对你发脾气?”
“……”
“她是笃定你绝对不会伤害她,所以很放心么?”
“……”
一直没有听见尉迟承成的回复,宋江城抬起眼来,看向了他道:“你做了什么,她这么信赖你?”
“什么也没做。”
宋江城显然不信,但他也知道,尉迟承成不想说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得出来。他只好嗤笑了一声道:“那个小丫头有句话说对了,‘礼’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让人痛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