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被童子切安纲斩杀的那一方,又有什么资格使用它呢?
古河川一明白了这个意思,他怔然的望着她,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么,你是来讨伐我的吗?”
“讨伐”这个词用得有些严重,宋简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这么形容算是夸张还是贴切。
毕竟,她自己觉得自己并不像故事中的童子切安纲的主人,要将恶鬼的头颅一刀斩下。她更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要带着四个犯了错的徒弟西天取经……?
“我只是觉得,”宋简一边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比喻,一边又觉得不大恰当的道:“……人活一世,都不容易,何必相互为难。”
但是这样的感触,十六岁的少年或许还很难明白。他们长到这么大,大约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因而很难对于旁人的苦难,产生多少共情。
说到这里,宋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盯着古河川一道:“你会骑自行车吗?”
古河川一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她笑了笑道:“等我赢了你,我就要你去学自行车带我出去,还要带你去坐地铁,你害怕吗?”
若是能让他体会一下他曾一直视而不见,排斥在世界之外的生活方式,也许……就能够让他稍微明白一些,关于那些被他们贬斥为“平民”的人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任何值得鄙夷的地方。
古河川一愣了愣,他看着她,语气柔和了下去,“所以,你还是准备赢我?”
宋简惊讶道:“不然呢?”
古河川一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告诉我,要取消比赛。我以为,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对手。”
宋简倒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以为,顿时哭笑不得道:“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我说你不配使用童子切安纲,所以你才一直魂不守舍的?”
“是的。”
宋简有些高兴道:“听起来,我对你来说,份量好像还挺重的?”
如果她对他来说很重要,那么她就越能改变他的想法——因为她的话语份量也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