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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厉一愣,随即明白,东方逸定是把束河放了,不想再有人找他所以声称束河已被他所杀。

束河是崇阳宗弟子,身为崇阳宗掌门的东方逸想放了他,他倒没什么可说的,况且他已然知道束河灵根被毁的原委,也认为束河罪不至死,除了东方令,那些被束河所伤的弟子,都是轻伤,想必束河只是急于脱身,无意伤他们性命,所以他也是比较赞同放了束河的。

于是便点头应允。

然而屠牧却一直没有回答,东方逸心中忐忑,看向屠牧等着他的答案,这人修为比他高,刚才还想杀了束河,若是不同意……

“为什么?”屠牧突然问,“为什么这么做?”

“啊?”东方逸一愣,“什么为什么?”

屠牧眉头微皱,似乎在嫌弃他智商低听不懂话,不过还是解释道:“即便是心有苦衷,但束河投身魔道,残害同门,罪不可恕,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原来是问这个,东方逸望着刚才送走束河的方向,沉默半晌,而后苦笑一声:“或许是因为师徒一场吧。”

师徒一场……屠牧的目光闪了一下,从祁厉身上略过,不过无人察觉。

过了片刻他淡淡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不是乱嚼舌根的人。”这是答应了。

“多谢二位!”东方逸大喜。

丹阳县,距离崇阳宗千里之外,祁厉正坐在路边的茶棚,百无聊赖地品着口中的糙茶。

那日从神鸠林出来后,东方逸便处置了众长老,至于东方令,只是被送回凡世,并不是不处罚他,而是灵根被挖对他已是最大的惩罚,他此后余生几十年,恐怕将会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远比杀了他要残酷多了。

然后东方逸就去闭关清除魔气,他们也就离开了。

现在距他们离开崇阳宗已经一个月,跟着罗盘找浮屠塔也已经找了一个月,然而连浮屠塔的影子都没见着。

祁厉放下茶杯,夺过屠牧手里的玩意,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查看。

这个东西就是从屠牧从神鸠身上拿到的罗盘,呈暗红色,乍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罗盘没有区别,但抓住的瞬间便感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