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江嵘的神秘身份

顾清翊将她抱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扒下去,毫不怜惜地推开:“你晓得我的性子,一向容不得奸佞之人,我袒护你两次了。若再犯,我绝不姑息。”

他语气冷的像寒冰利刃,赵音伤心落泪,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哽咽道:“清翊,你变了…你从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是你变了,我才会这样对你。”顾清翊摔袖离去,半刻都不愿意与她多待。

望着顾清翊离开的方向,赵音哭的撕心肺裂,手指几乎嵌入掌心般恨。

江嵘十万火急地去为沈雪柠买药,就像身逢大事那般以轻功的最高速度,闪现去闪现来,嫌青玉他们开门慢,连门都没敲,直接翻.墙进院,卷起袖子掀开药炉,动作不太熟练却很麻利地熬药煎药。

不出小刻,端着滚滚热气的药碗入屋。

“江公子,这么快?”福安惊呼,“此处离药铺有些远,江公子怎么做到的?”

“脚程快。”

江嵘指腹抵着碗沿,有些烫,他用勺子舀了舀药,吹凉了些递给沈雪柠:“我自己配得风寒药,甚是管用。”

沈雪柠道了句多谢,接过碗勺,眉尖微蹙了下,仰头一口喝尽,苦味在嘴里散开。

江嵘献宝那般从身后拿出几个纸盒,一一打开,里面装了葡萄糕、核桃夹蜜枣、蜂蜜糖、冬瓜糕、糖葫芦,他满眼温暖与期待:“你看你要吃哪个?”

“江公子好细心!”青玉喜悦道,“不过咱们小姐吃药从来不怕苦,用不着喝完药吃甜食。”

“哪有女孩子喝药不怕苦的?”江嵘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一个小姑娘,可怕苦了,每次都要一口甜食一口药,交换着吃才行。”

“我们小姐小时候也挺怕苦,那会儿就是这么喝药的呢。”青玉回忆道。

沈雪柠从中挑了个葡萄糕,放入嘴中,酸甜软糯的葡萄味立刻冲淡苦味,又捡了个泛着白霜的晶莹冬瓜糕吃,她吃的很满足…以前每次喝药,母亲都会给她准备甜食,后来母亲死了,再没人给她准备甜食,她也习惯了苦…

她唇珠上沾了淡绿色的葡萄糕碎末,江嵘耳垂泛红:“阿柠,你慢点吃,还有很多。”

“青玉,你记得一包中药熬三次后扔掉,每日吃三顿。”江嵘将其他药包递给福安,压低声音道,“甜食我也按吃药的次数来同等分了,但吃过了牙会疼,还是别让你家小姐吃太多。”

“好。”青玉笑嘻嘻接过去。

江嵘转身,深深地看着沈雪柠,笑容如四月春风:“阿柠,我还有要事在身急需处理。我表舅住在隔壁,我经常来找他串门,等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沈雪柠欲起身送他,江嵘摆摆手示意不用。

她目送江嵘的背影离开。

他走在黄昏时的霞光余晖里,光晕一寸寸描绘他的身姿,大步流星,衣袂微飘,腰窄腿长背挺直如松,自成男子的清爽气质,干净利落,一跃跳出墙…嗯…这人好似不太爱走正门,大概觉得开门麻烦?

“江嵘于我们有大恩。”沈雪柠道,“这个恩情,真是不知道怎么还…但得想办法还…”

青玉挑眉嗯了声,拔高声音道:“江公子人真的好好,虽然家世穷了些,住在乡下,可武功不错,为人善良仁厚…”

沈雪柠神色恹恹地靠在床桓上睡着了…

江嵘所说的要事在身急需处理,确实挺急的。

有什么比给阿柠报仇还着急呢?

他如疾风飞雪般闪现入南街十三巷,也是他路过救下青玉的地方,进了空无一人、半荒废的好又来酒楼。

换了件墨一般的深黑斗篷,衣摆用金线绣了竹纹,冷雅至极,他带上黑帽子,遮住了大半的容貌,只露出双冰冷清亮的眼睛,淡漠、无情,自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永临。”他对着黑夜开口。

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有个鬼魅般的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地行礼:“主上。”

“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切顺利进行中。”

“赵音呢?”

江嵘站在好又来酒楼的第三楼窗户边,夜风呼啸而过,吹的他斗篷猎猎作响,他口吻寡淡,手中把玩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双面匕首。

“来了。”

永临将一个头罩着麻布口袋的女子抓过来,黑靴狠狠踹向女子的膝盖弯。

女子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听着周边呼呼呼的冷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头罩,看着眼前身材修长的男人,尤其是那身黑色斗篷…

是他。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她像是将死之人那般,吓到虚脱,磕了磕头:“主、主上……”

“你胆子好大。”江嵘轻笑了声,以冰凉的刀柄挑起赵音的下颚。

赵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贱婢不懂…不懂主上的意思…”

“你。”江嵘将刀柄反过来,以锋利刀刃的那面刺着赵音的下巴,只要赵音轻举妄动亦或者低一点点头,刀尖便会刺破下巴,血溅当场,他缓缓道,“你,敢动我的人。这胆子,还不大吗?你说,我应该卸你一条胳膊,还是赏你一条全尸?”

赵音恐惧地咽着口水,不敢动分毫,冷汗涔涔解释:“贱婢不敢动您的人,贱婢发誓绝对没动过您的人。您进侯府接近沈雪柠,贱婢以为您是为了从她那里探取顾清翊的情报,贱婢正打算想方设法协助您,却没想到沈雪柠就被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