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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半边脸笼在烛火下,杏眸微垂,很是认真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她示意赵浔先坐,推了杯热茶过去,想了想,又自柜中取了条薄被:“我让画采去取干衣服了,你且等一会儿。”

她的眉眼间没有一贯的笑意,嗓音也淡淡的,赵浔叹口气,接过锦被,从善如流地披在身上。

锦被软而暖,上头带着股栀子花的香气,披在身上很快便叫人暖和起来,连心头都是一片融融暖意。

赵浔清了清嗓子:“今晚是我们冒昧了,家中没了烛火,想找姑娘借上一些。”

明鸢绞好了头发,“嗯”了一声,抬手去取银梳。

那银梳放得有些远,她刚要站起来些,赵浔已经替她去了过来。

明鸢道了声谢,两人似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借烛火怎的借到了她的屋顶,那哄人入睡的歌谣又是怎么回事。

屋中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赵浔端起那杯热茶,想了想,问:“一直亮着烛火,是因为怕雷声吗?”

明鸢点了点头。

赵浔自袖中摸出一只小玉坠,上头雕着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这玉坠上头扎着截彩色的络子,上头还坠了两枚东珠,看起来应该是给小孩子玩的。

明鸢不解地瞧了赵浔一眼。

赵浔将玉坠放在桌上:“这是儿时母妃亲手雕的,每逢打雷,她便把这玉坠放在我的枕边。”

原来是他母妃留下的东西,难怪留了这许多年。

明鸢刚要推拒,赵浔已先开了口:“这么多年来,本王早已不怕打雷,也用不着这坠子了。不是多贵重的物什,权当向姑娘赔罪了。”

正当此时,画采送了干衣裳来,赵浔换了衣,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