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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她莫名生出些心疼来。

她点头,并拢三指竖在耳边:“我可以起誓。”

赵浔的目中浮出几分笑意,她这模样可爱极了,若是另一边也这么举着,瞧着很像只小狐狸。

其实他也做了一盏小狐狸的灯,出府之时,不知怎的,又放回了书案上。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我一贯不信什么天道,只求无愧于心,姑娘既然应下,起誓便不必。”

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块玉质的腰牌,上头雕了层层叠叠的祥云纹样。

明鸢接过玉牌,只觉触手生凉,仔细端详,玉牌的一角刻着云归二字。

赵浔淡淡开口:“云归其实不是什么名字,而是个历代停云楼主的代号。停云楼虽世代效忠于皇室,却也深谙鸟飞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世道乱时,停云楼是皇室手中的一把剑,可等世道清平下来,这剑还再身旁,皇室便该有些难以安枕了。”

明鸢斟酌着问:“停云楼既深谙此理,想必会有自保之法?”

“自然,”赵浔微微颔首,“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君臣的关系变为合作的关系,停云楼只收取金银替皇室做事,于楼中的事务上有自己的一套法则,皇室插不进手来,也并不知停云楼中之人的身份。”

明鸢愣了愣:“所以你的身份…”

“历代楼主会带去一名最为忠实的心腹,楼中知晓楼主身份的仅有这名心腹,停云楼历来认牌不认人,楼主的所有号令,皆由楼主心腹持玉牌传达。”

明鸢皱眉:“所以楼主并非是楼中之人选出的?”

赵浔停了片刻:“姑娘可听过养蛊?”

明鸢一怔,待想明白话中之意,后背陡然浮起一层冷汗。

赵浔瞧着她微变的面容,想了想,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很快收回手来:“正是你想的这般。每五年,楼主的玉牌变回换一次,玉牌就挂在摘云筑中,有心想要之人都可以去取。所有人进去时都会遮住面容,无论多少人进去,最终出来的只有一个,此人便是下一任楼主。”

他讲得堪称平淡祥和,明鸢却听出了其中的万般凶险与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