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对劲的是个送膳的婆子。
送来的膳食接连两顿都没用,婆子怕出什么事。大着胆子点了一盏烛火走到床榻边,才发现人在痛苦呻吟。
沈清云蜷缩在床榻上,面色惨白,额头溢出的满是冷汗。她不知这样痛了多久,浑身都在不停的抖。
婆子吓得腿都软了。
上面那主儿只说要她们把人照看好,可没说要他们把人弄伤啊。
这要是有个好歹,她们哪里还有命活。
婆子吓得心口发慌,拿着烛火的手都在轻颤:“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想着上前去看一眼,可怎么问沈清云都不配合。话也不说,只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喊疼。
那脸色一点一点惨白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也是越来也多。
她不让人看,大夫来了她也不松口。只是蜷缩在床角,把自己缩成一团,让人瞧不出她到底伤到了哪里。
婆子也不敢再耽误了,连忙就往外走:“姑娘你忍忍,我就去请人来。”
姜玉堂比她想象中来的更早一些。
夹在一群脚步声之中听不出情绪,只是走的倒是比以往快了许多。
躺在床榻上的沈清云听见声响,袖子里的手掐的越发紧了。疼痛袭来,她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背后那人脚步声像是停了,随即几乎是朝她奔过来。
“大夫。”赵禄跟在身后,小跑着跟上前,指挥着道:“大夫你快过来看看。”
熟悉的气息拥入身侧,下一刻沈清云便察觉有手将她抱起。她闭着眼睛,面上冷汗直流。
感受着那只手落在她额头,连放在胳膊上的手臂都是收紧的。
“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沙哑的声音依旧能听出里面的冰冷,这么长时日来,这是他头一次说话。
哪怕是一早知晓他是姜玉堂,可如今确定之后却还是让人松了口气。
沈清云躺在床榻上,右手握的紧紧地。
没等大夫上前,她从姜玉堂怀中起身。虚弱的身子在床榻边摇晃了几下,她抬起头一张脸如雪般煞白。
“站住!”这话她是对着大夫说的,可目光却是看向姜玉堂。
屋内的门打开,里面一片透亮。轻而易举的就看见她手中的东西。
削尖的勺子握在掌心,顶端被磨的如同刀尖一般。此时正被她握在手上,对准自己的脖子。
鲜红的血液往下滴,那双手上大大小小足足十几道伤痕。刚刚她痛到浑身冒冷汗不是装的,而是这些被她划下的一道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