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的掌心在她腰腹间摩挲着,指腹轻轻地周旋:“你说是不是?”
那日之后,他便越发肯定她心中有自己。
姜玉堂闻着她身上的药香,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遥远了,就像是回到了在永昌府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沈清云,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唯独对他才会绽放笑容。
他是她唯一的例外。
察觉到他的掌心越发收紧,沈清云不安的挣扎了两下。姜玉堂一时没抱住,扯着的伤口,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沈清云停了下来,姜玉堂捂着心口道:“扯到伤口了。”
这几日他一言不合就捂着心口说扯到伤口了。只十回里八回都在诓骗她,沈清云自然不信。
她拧着眉一脸不耐烦的要起身,刚站起来,姜玉堂直接捂着唇吐出一口血。
沈清云:“……”
“这回伤口真的崩开了。”玄色的长袍下浸出血迹,姜玉堂双手抱着她不肯放手,面色渐渐地泛白。
瞧出他眼中的神色不是假的后,沈清云只好过去。外衣刚解开,里衣已经沁透出了血迹。沈清云瞧见那伤口后,面色有些难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伤口还没愈合。”
她一边说,一边低下头重新拿了药给他包扎。姜玉堂看着,一时出了神。
沈清云低着头,侧脸对着他。平静的眉眼下神色淡淡地,眉眼之间全是认真。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拂动她鬓角边的长发。
沈清云手一顿,抬起头。
姜玉堂朝着她笑了笑,两指夹着她的发丝往耳后别去。
“包扎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药,往后退了几步:“日后做动作要更加小心,伤口不要再崩开了。”
“我一个人管不住。”姜玉堂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开:“还需沈太医贴身照看才是。”
沈清云眉心皱了皱,听了他的话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还没用力,赵禄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世子爷,老夫人出事了。”
“府里传来消息,说老夫人摔了一跤,让您快些回去。”
姜玉堂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永昌侯常年镇守边关,姜玉堂自幼就是跟着祖母长大的,祖母对他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
坐在马车上,沈清云还能看见身侧人紧张的神情。
到了永昌侯府,马车还未停稳姜玉堂就跳了下去。
赵禄错后一步,跟在沈清云身侧,小声儿劝慰:“老夫人年岁大了,世子爷心中担忧,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快,见这份上也万万不可发怒。”
这是再劝她安分一些。
沈清云背着药箱,往赵禄脸上瞥了一眼,淡淡道:“我知道。”
她之前在永昌侯府的时候,老夫人对她很是照顾,不然她也不会这个时候跟着过来。
到老夫人院子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奴才们端着水盆等东西往外走。
沈清云靠近后没闻到血腥味,心放下来一半。
门口打帘的丫鬟瞧见她愣了半天,随后才急急忙忙的掀开帘子:“表……表少爷请。”
屋内,站在床榻身侧的姜玉堂回过头。姜老夫人躺在楠木床上,掺了金丝的帘帐放下来,遮挡住了身子。
她身侧的八角麒麟福禄鼎中传来阵阵檀香,老夫人正偏头与人说话,听见声响往门口看了眼。
瞧见沈清云也跟着愣了愣,随即立马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