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她才一丁点儿大,被人扣住了后颈脖如同拎猫崽子一样,从那个冰冷的山洞里拎出来。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拼命的想要去看清楚来人。
火把映着那人的脸上,那张脸温润如玉,眉眼深邃。他单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瞥了她一眼,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是只走丢了的小猫崽。”
睡梦中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沈清云坐在美人榻上,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外面漆黑一片。
千金缩在她身侧,正舔着她的脸。
沈清云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指尖染着不知何时掉下来的泪。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又揉了揉千金的头。
“你也想他了。”怀中的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沈清云抱着它,漆黑的眼帘中一片深邃。她闭上眼睛,梦中的那张脸与白日里瞧见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他坐在椅子上,眉眼淡淡,带着疏离。
“我也想他了。”她睁开眼帘,轻声道;“我这就就带你去见他。”千金不知为何不高兴了,抬手抓了她一爪子,从她怀中飞快的溜走了。
沈清云看着手背上的爪痕,抬手抚了抚,转身又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里。没有半分的月色,只有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夜。
听雨轩
黛青色的屋檐下还滴着水,檐下的油纸灯笼随着风微微晃荡。拳头大小的光笼在一片的黑夜里。
书房内,姜玉堂正在处理公务。永昌侯镇守边疆,常年不归。整个侯府大大小小便交到了姜玉堂手中。
他抬手翻着卷宗,手边的书案上摆着一张舆图。赵禄低头进来的时候,眼神在那舆图上瞥了一眼,这才道:“世子。”
“表少爷在门口候着,说是要见世子。”
姜玉堂拧着眉,抬起头时还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表少爷是谁。
脑子里刚闪过一个人影,下一刻脸立马就黑了。本低着的头抬起来,他紧拧着眉心呵斥:“大半夜的,她来做什么?”
赵禄一时没想到如何回。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这天也不是特别黑啊。这个时辰刚好用晚膳,再说了,两个大男子的,怕什么。
他抬起眼帘,问的越发小心翼翼:“那世子,您这是见还是不见?”
姜玉堂低着头,将手边写有南疆两个字的舆图合上了。这才抬起头淡淡道:“让人进来吧。”
沈清云低着头从门口走了进来,瞧见那熟悉的身段,姜玉堂难得的晃了会神。
她生的白,低着头从月色下走进来的时候,叫人一眼就注意在她的身上。眉目精致好看,单单一张脸比月亮还要夺目。
况且,几次见她都是一身淡青色的衣裳,连梦中都是一样。好看是好看,但却是让人分不清梦与现实。
姜玉堂自打要决定让人离开,看向她的目光就坦荡的多。那只不过是个梦,再说了,她左右都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