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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里带着暖暖的温度,温茹顺势将他的腰抱住,抬头惊异地看向外面遽变的天色。

此时角楼的弓箭手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脸色苍白,绷紧下颌,不敢乱看。

天生异象,谁敢议论?

角楼下方,程王凤溪早破开了第二道宫门,与宫门后慕容将军的五百轻骑兵交上了手,面对气势汹汹,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军队,凤溪和她的兵损失惨重。

视野所见,鲜血、哀嚎、狼狈和绝望全被沉沉天幕覆盖在阴影里。

即便是披坚执锐,有亲兵保护的凤溪此时也形容难堪,满脸灰败,座下玄色的骏马更是被刀光剑影和血色哀嚎吓得频频扬起雪白的马蹄。

偏偏这时,太女的手下在她们身后的承天门一角打开了一道只容一人经过的小偏门。

凤溪手下这些兵啊,昨晚在温茹的纵容下刚经历了人间最放纵的豪横和奢靡,猝然被打漏气,一个个惜命得很,顾不得逃兵不逃兵了,攥着自己荷包里鼓囊囊的金银,争先恐后地往小偏门跑。

偏门处人马踩踏,死伤不计其数。但幸运地挤出那道门,便可以逃出生天吗?并不会,早有一队宫中禁兵在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败局已定。

可是这突变的风云,究竟是为着哪一边?

耳边风声呼啸,太女的脸色愈发铁青,一边脸几乎融进昏暗里。

她一直没想过要凤溪的命,就是怕留下姐妹相残的把柄,落得个千古骂名,结果偏偏还突生了这样的异象,平白授人话柄。

“殿下,你许我的三支羽箭可能给我了?”温茹从斗篷中钻出来,淡然浅笑,一步一脚印地朝太女走去。

没有半分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