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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温茹脱了鞋袜,也上了床,将人揽在怀里。有一说一,温香软玉,弱态风流的男孩子,抱在怀里手感很好,但她只要想到造成这般的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她又觉得不妥,最起码底子要好一些,不然她还真担心寿命本就没有女子长的男子,三四十岁就没了,“每日老老实实练剑一个时辰,我便不罚你呀,你怎么还为那惩罚生气了?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好了不听我的话,专等着我罚你?”

“我没有……我没有不听话。”傅寄舟仍埋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察觉温茹上了榻,将他抱住了,他不舍得背对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将自己偎依到她怀里。

“那便不准生气了,”温茹伸手捏了捏他憋红了的脸,“若你连着十日都有乖乖练剑,我便将花庭换成谷昉。”

“嗯。”傅寄舟顺着她手指来的方向贴了贴,最后直接躺倒在温茹怀里,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眸子里的水头更足,眨巴眨巴看着温茹,糯糯地开口,“锦衣陪我睡好不好,好累好困。”

温茹想着今天索性无事,便合衣同他一起躺下。

傅寄舟却坐起来,将温茹也拉着坐起来,非要帮她宽衣。这时候倒是有力气了。

温茹纵容着他宽,躺下后等傅寄舟睡着了,她才伸手轻轻揉着傅寄舟的腕关节、脖颈。成了亲的傅寄舟像是自动加了“贤妻良母”的buff,只肯他伺候她,好心想帮他舒缓下练剑之后的疲乏,还得这般偷偷摸摸的。

与珩雪院的温馨不同,秦国公府、程王府、太女府乃至皇宫深处都像是绷紧了神经。

午后天气更是无端暗沉下来,诡谲之风吹得人心浮躁。

或许是察觉自己被四方眼睛盯上了,傅菱等不及翌日的朝会,径直进了宫。

从宫外到宫内,从外围宫殿到内围宫殿,从朝会广场到御书房,傅菱都目光沉沉,挺直脊背,哪怕在她走过的地方,平白无故人影憧憧,刀光隐现,她也未曾乱上片刻步伐。

护在她身边的护卫并不是温家护卫,仔细看她们的腰间便能看到一枚金凤徽章,那代表的是女皇亲兵。

女皇在御书房等着她。此时不是朝会的时间,朝中重臣却都被叫到御书房静候,风雨欲来的直觉让所有人屏住呼吸,不知道在等什么,但都耐心地等着。

女皇一身明黄朝服,梳着复杂高耸的发髻,以金石装饰,眉心一颗晶莹的赤色宝石,更衬得她华贵无匹。但坐在凤座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垂头咳嗽了三次。

太女站在下首第一位,她与女皇相貌极为相似,看着女皇咳嗽,眉眼里闪过担忧,虽然开口不合时宜,却到底忍不住关切:“母皇,您无事吧,若不舒服,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