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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舟听了有些高兴,虽然盼着妻主留在后院不做正事并不合适,但温茹若是偶尔能闲下来陪着他,他控制不了雀跃的心情。

等谷昉将玉冠戴好,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快步朝院子走去了。

温茹的确在院子练剑,昨日她去搜集了许多太女的消息,但仍对太女的为人没什么把握。

一方面太女这人规行矩步,严谨到过分,朝内朝外都是勤勉的好名声,但整日勤勉地批些鸡毛蒜皮的奏折……温茹觉得这实在说明不了什么。

另一方面太女在朝野内外做的事极少,各方眼睛盯着,稍稍逾越的事半点没做过,也未曾听说她和哪些世家交好,看不出她待臣下如何。上次赵红的事,太女做法虽然伪善了些,但到底改了些风气,让普通百姓在强权之下也敢出声反驳。如此种种,看不清她这人底线在哪里。

有点烦。

保险之下,温茹便用了些迂回的手段,找了人“无意”地将消息传到了太女府。接下来怎么做,她管不了了,希望太女和程王赶紧斗起来,最后不管谁赢,她决定都提起百倍注意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好保住温家。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的烦闷并未真正消减,剑尖刺出去带起的风也随之凌厉了许多,被风刃斩断的枝叶簌簌而下,将温茹旋转腾挪的身姿掩于其中,偶有剑身熠熠的光华泄露出来。

傅寄舟看不出其中的杀机,只觉得很美,剑术很美,温茹很美。

温茹偏头看到傅寄舟站在不远处,仰着头神情崇拜又乖巧,不由得舒展了眉眼,剑势微收,敛足轻点,朝傅寄舟飞跃而去。

“醒了?”温茹将人稳稳地揽在怀里,再次轻点地面,带着人跃回到练剑的树下。

“嗯,下次你醒来便叫我,我不贪睡的。”傅寄舟环抱着温茹的腰,郑重地要求道。

温茹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剑柄塞到他右手手心上,手和他贴着,一同放在剑柄上,带着他一起舞剑。

她的动作比之前柔和缓慢很多,确实是舞,而不是武。

傅寄舟被她带动着忍不住去看剑尖,剑尖的变化很是流畅,劈、压、刺、转之间剑尖搅风而动,让他忍不住想到描红时笔势的运转。

不,不一样,舞剑时身下步伐,随剑而动,也至关重要,傅寄舟不太行,全靠着温茹将人抱着凌空飞跃,偷工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