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晨曦

一样的牌子。

这是这个世界不可能会存在的牌子。

“??!!”

苏酒睁大眼睛。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站就是白玉星,因为她死前,手里拿着东西就是导师送她的一盒蜡笔,所以穿越之后,蜡笔也被她带到这个世界来了。

只是白玉星有群调皮又讨厌的猴子,她刚醒来没多久就把她蜡笔全都抢走了。

猴子拿着她的画笔乱涂乱画,她费尽千辛万苦,也只找回来23支,一支黄色不知所踪。

……

所以这只黄色蜡笔怎么会在米哈伊尔这里?

苏酒想不明白,不过她有点想把蜡笔直接带走。

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这些东西都放了回去。

她并不想让米哈伊尔知道她看过了这些东西。

无论他有多留恋……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无关痛痒的过去了。

等到时候再假装不经意,把蜡笔要回来就是了,他应该不会扣着不给……吧。

苏酒合上了黑匣子。

“咔哒”。

黑匣子合上的声音,和另一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苏酒吓了一跳,回过头,却看到高大的榉木书架向两侧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洞天。

苏酒没想到,这黑匣子竟然还是暗门的开关。

门开之后的房间。

房间比起偌大的书房来说,显得小巧儿而温馨,甚至——一瞬让苏酒一位自己来到了郁金香星……那个小房子。

装修很相似……不,不能说是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之前的房子,毕竟是她一点一滴,慢腾腾装修鼓捣好的,无论是花草还是装修,都花费了很多精力。

最后却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苏酒如着魔般,走了进去。

苏酒进去摸了摸里面的小家具——不是幻术。

这是实实在在的……家具。

但是自己的东西苏酒还是认识的,这些东西都不是她之前打的小家具。

这似乎是米哈伊尔后面仿着做的,仿得很认真,细节做得惟妙惟肖,但还隐约能看出点初学者的笨拙。

暖黄色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都很温馨。

她看到刷了绿漆的木头桌子上,放了个精致的小黑盒子。

这是唯一不符合这个房间画风的东西。

她怔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看,盒子就打开了。

里面竟然是之前被她丢掉的求婚戒指!

苏酒下意识的把它合上,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

在暖黄色灯光下的对戒交错在一起,细细戒圈上的蔷薇花纹细致入微,每一个角度都能看出蔷薇花不同的模样,从含苞,到怒放,再至荼蘼,每一个变化都缓慢精细,栩栩如生。

能看出来设计者十分的用心。

一边叠了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着一行字,笔迹劲瘦有力。

“是被酒酒嫌弃的第一对戒指。”

“「小蔷薇」”

哦。

苏酒想。

原来它叫小蔷薇啊。

……俗气死了。

苏酒用幻术火速遮掩好摄像头,还有作案现场,把一切整理的天衣无缝,才从书房出来。

无论是看监控还是什么,都只能看到她放个文件就出来了。

如果她的幻术不出问题的话。

……

苏酒第一次做这种遮遮掩掩的事情,难免有些心虚,出来的时候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嘭——”

苏酒的脑袋一下磕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口,转而被扶住了腰,扣在了怀里。

“从哪回来的?”男人的声音有些倦懒,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路都不看?”

苏酒:“……”

苏酒一抬头,果然是米哈伊尔。

他眉眼耷拉着,心情有些沉郁。

苏酒:“刚刚去给你送了份文件……放你桌上了。”

男人穿着的衬衫微微敞开领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肩膀上搭着大衣,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长长的黑发发尾束着红绳。

苏酒想,这几天他老是往外面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闻言,米哈伊尔弯起眼睛,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这么勤快?”

苏酒:“嗯……还好。”

米哈伊尔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外面有再多烦心事。

看见她,好像就都不太重要了。

“我累了,先回房去了。”

苏酒说着,要从他怀里起来,米哈伊尔却不松手。

苏酒:“……”

苏酒仰头看他:“你松手……啊。”

米哈伊尔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让我再抱一会儿。”

苏酒僵硬了一下,不动了。

猩红地毯铺在走廊,蔓延到不知在何处的尽头,苏酒望着雕着精美花纹的窗子,和窗外闪烁的星月与掠过远处海洋的鸥鸟。

她感觉他的指尖眷恋的擦过她发上的红绳。

他们拥在一起,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酒酒。”米哈伊尔似乎是随意问起,掩藏着小心的试探,“最近……有什么麻烦事儿吗?”

苏酒想了想,确实有。

晨曦星是挺麻烦的。

但是没必要说。

这种事情,做好了挺好的,做不好,也没什么关系吧。

苏酒摇摇头,“没什么,挺好的呀。”

令人不适的沉默蔓延开来。

苏酒感觉到米哈伊尔的心情似乎又坏了起来。

她有些迷惑起来,她说什么让人不高兴的话了吗?

米哈伊尔轻轻的,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静:“没关系,你可以把我放在一边。”

苏酒:“……”

“但是,我不是放置一边,腻味了就可以抛弃的玩具。”他亲昵的,温柔的靠在她耳边,带着危险的,“酒酒,我是你的星币,是你的权杖,是你的药,是你觉醒神力的钥匙,也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万能通信证……”

米哈伊尔说:“酒酒,你可以把我放在一边……但是,不要放太久。”

他声音温温和和的:“放太久,我会很寂寞……你会为难的吧。”

苏酒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她抿起唇,一语不发。

“你在爱我吗?酒酒。”他得不到她的回应,只能轻声的,寂寞的问:“要是你爱我这件事,能有人能作证,该多好啊。”

这样,便不用沉浸在不安中,不用沉浸在怀疑中,不用沉浸在那些浸满了她爱意的旧物中,苟延残喘到几乎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