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

她下意识的露出笑来,微笑唇加小酒窝,少女的笑在旭日下又甜又美。

却仿佛刺伤了他的眼,下一刻,呼呼啦啦的碎片却如同白蝴蝶一般泼洒,比院里盛放的白蔷薇还要艳丽。

那是画纸的碎片,曾经涂上了艳丽的油彩,此刻却变成了斑驳无意义的色块,它们落在地上,碎在泥里。

他一字一句说:“谁准你偷偷画我的?”

“恶不恶心。”

她有些茫然的无助,“不能吗……”

“不是不能。”

他弯起唇角:“只是觉得你不配。”

苏酒从梦中惊醒。

她额头上都是汗,想要起来,浑身却又酸又软,怔愣的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隐约记起了昨天那场醉后的巫山。

苏酒:“难受……”

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身体被笼在一个温柔的怀里,枕边人声音喑哑,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让你不要喝酒了……”

苏酒闭了闭眼,她想到了梦里潮湿冰冷的牢狱,沾染了血迹的郁金香,垃圾桶里粉身碎骨的积木。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习以为常的耳鬓厮磨,却隐隐让她生出些许不适。

她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剔透蔚蓝的深情眼。

还未来得及品尝半分慰藉,那张脸便与梦里的少年重合,一霎所有的温柔都好像被冷冻,那薄薄的唇仿佛又一次吐出轻易能将人戳碎的锋利字眼——

“恶不恶心。”

一瞬间,苏酒只觉得胃里翻涌,她强行遏制住这一切,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至少,在梦还只是梦的时候——

但她无法再注视他,别开了眼。

少女的容色藏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她稍显凌乱的细软

发丝,还有羸弱的蝴蝶骨。

米哈伊尔眷恋的亲吻着苏酒的头发,怀里的少女肌肤柔软如玉,似乎还未从梦中醒来。

苏酒:“米哈伊尔。”

“嗯。”米哈伊尔温柔问:

“怎么了?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怀里少女沉默了很久,像十三声钟那般漫长,过了一会儿,她说。

“我刚刚。”

“梦见了一朵,很好看的黑色郁金香。”

身后的人似乎神态如常,未曾拉紧的窗帘倾泄出刀锋般锐利的阳光,斜照她背后人身上。

他英俊的脸庞一半在阳光下,睫毛如同蝴蝶层叠的翅膀,而另一半藏在阴影之后,模糊不清。

半晌,他声音低沉,带着若无其事的笑:“你喜欢郁金香?”

苏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

“我不喜欢。”

米哈伊尔指腹摩挲过她脖颈,指尖残留的:“为什么?”

她在黑暗中久久沉默,最后才缓慢,一字一顿:“我不配。”

米哈伊尔的动作微微一顿。

男人低头,亲吻她的脖颈,银色的发丝与她交缠,“那种卑贱的花儿。”

“确实配不上你。”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平静,无事发生。

那诡异的梦也没再出现过了,米哈伊尔也把游戏机还给了她。

但苏酒只是偶尔玩玩神殿大冒险,没事就摆弄摆弄千机变,对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有点兴趣缺缺。

不久后,就是颂伊尔被祭旗的新闻,苏酒想起来自己忘记了去给这位老先生求情。

接着就是苏旷被贬谪到偏僻荒芜,与暗星接壤的沙星的新闻,似乎是因为在家里被发现了和暗星勾结的一些证据。

爱神也终于不再天天纠缠她,苏酒终于有了一丝的喘息之机。

他似乎很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一味的纠缠只会惹来她的反感,有时候,也给她放放风。

“骨头。”苏酒:“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骨头:“?”

苏酒:“我看这上面说,蔷薇星是旅游圣地,有很多著名的地方……嗯,自从嫁到了这里,好像一直都呆在爱神殿,没怎么出去玩过呢。”

骨头:“夫人想去哪里玩?”

苏酒:“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骨头给她介绍了很

多地点,出名的比比皆是,有些苏酒也都听说过,但没有一个,是月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