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

时清嘉偏头按下楼层按钮，语气有些迟疑，“我，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曹思慧随着时清嘉迟疑的语气，借着亮如明镜的电梯墙面打量自己，圆领衬衫，黑色a字裙，妆发正常，所以有什么奇怪的呢？

为什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呢？好烦，要是澜澜在旁边就好了。

曹思慧被时清嘉的话扰得心神不宁，时清嘉却毫无所觉，面色如常，从职工窗口打了一份快餐，找了最后几排的角落坐下来。

土豆炖牛腩、干煸豆角、紫菜蛋花汤，看起来味道一般，她却吃得很认真，仿佛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曹思慧看时清嘉吃得平静，眉头不由得紧缩，出声打断她，“小时，你不是要吃西红柿炒蛋吗？为什么没点？”

“哦，”时清嘉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想起来晚饭有，中文就不吃了。”

“叶老师做的吗？！”曹思慧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我也想吃，不过你想和我说什么啊？别吊人胃口了，我都要吃不下了。”

时清嘉瞥一眼曹思慧，“食不言寝不语，吃完再说。”

独-裁主义者！明明你自己就在说话！也不知叶老师怎么受得了的！

曹思慧委屈巴巴地扒拉筷子，仿佛憋着股气，寥寥吃几口就说吃好了。

时清嘉放下筷子，喝了口汤，擦擦嘴巴，将餐盘往旁边推开些，然后用一种非正式但又莫名很严肃的目光锁定她，半天没开口。

曹思慧先受不住了，“你看我干嘛？审犯人似的，也不知道叶老师这么好的人喜欢你哪点？”

“那厉楠喜欢你什么？”时清嘉问，语气很严肃。

“替她干什么？我要生气了！”曹思慧翻个白眼，拿起包，作势要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时清嘉伸手虚拦住她，目光真诚，没有压迫感，也没有恶意，“我，你先坐下来，听我说，我真不是想惹你生气。”

曹思慧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是吧，小时，你的王霸之气去哪了？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不是吧，这就是爱情的魅力嘛！你正常点，我害怕！”

在曹思慧眼中，时清嘉的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但她也有很多令人讨厌的点，比如过分理智、冷漠、偏执，甚至是自我，即使道歉也像是施压，当然这是很多天才的通病，其实无伤大雅，有时还显得有些可爱。

不过这样速度地“滑跪”，如此程度的真诚，不说绝无仅有，也确实少见。

时清嘉斜着睨她一眼，曹思慧立刻正襟危坐。

“那可以坐下来听我说话了吗？”

“您说，”曹思慧一板一眼地回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你不要生气，我接下来的问题毫无恶意，”时清嘉扣了一下手机壳的边角，继续说，“请问，你觉得厉楠喜欢你什么？你又傻又天真，爱哭还粘人，而且，说实话，不是……”

“可以闭嘴了，谢谢。”曹思慧气鼓鼓地拍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能不能别人身攻击，好好组织措辞行吗？”

时清嘉一秒认错，“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