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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身子僵了一下,想伸出胳膊推开沉郁川,却被人将手定在墙上,一个反身给转了过来。

陆凌被迫仰起脖颈,沉郁川则低着头,与他四目相接,眼眶发红,藏着深沉的爱意和化不开的心疼,继续涩着嗓子说:“跟我离开,鹿鹿,我会好好爱你的……”

陆凌眼圈通红,到底没有哭过来,半晌回答:“沈哥,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跟任何人走,我……我做错了事,已经不配拥有太好的东西了。”

“陆凌,你是在赎罪吗,你过成这样是在给陆正安赎罪吗?你——”

“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到底是在赎罪,还是在惩罚人?”

陆凌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赎罪,即使有这样的成分存在,那也是——

“沈哥,我在给自己赎罪。”

给陆正安的十年自由赎罪,给愧对老太太的偏宠赎罪,只要他默默的远离大家,自己和他人才能好受一点。

沉郁川掐着他的下巴,印下一个轻吻:“鹿鹿,你这样做是在逃避,你以为你惩罚了谁,到头来还不是关心你的人。”

“再说,我的小朋友哪里又有错了?”

陆凌一怔,恍然想起老太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说陆凌永远都不会有做错的时候,可最后还是不肯再见他一面。

想到这,豆大的泪水还是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果然还是没有现象中的那样,早就练出了一颗铜石铁壁的心肠,足够坚韧,也足够强大。

又或,这份成长痛带来的坚强在遇到沉郁川时,才会如此脆弱不堪。

他就是依赖沉郁川,无论把自己磨砺的多风雨不催,只需沉郁川的一句话,一个吻,一个拥抱,他苦心孤诣建造的堡垒又都顷刻坍塌。

他骨子里把这个男人判定为可以保护他的人,也是可以卸下所有防备,能够示弱的人。

他给了沉郁川自己最炽热的爱意,沉郁川给了他最彻骨的疼痛和欺骗,可同样也把自己所有轰烈盛大的爱情都一并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