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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不速之客,只是个年轻姑娘,看上去和他孙儿许锦一样的年纪,只是她那双眸子,冰冻刺骨。

众人终于安静,姜惟朗声说道:“许氏族人站左边,其余宾客站右边,停,”她叫住拉扯推挪的人,“只有一次机会,”她突然狡黠一笑,“我有族谱,会一个一个对的。”

原本还想着浑水摸鱼躲进宾客一栏的许氏族人颤抖地挪向左边,不过总有不信邪的。

风被划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人头砸在地上的声音,姜惟冷冷地看着宾客所站的右边,嘴角勾勒出一个无情的笑,“三个数的时间,三、二……”

这次所有许氏族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到右边。

姜惟让宾客们手抱着头跪好不动,有了两次的前车之鉴,宾客们自是相当听话,按姜惟的要求跪在一堆。

“现在,许氏族人,女的站前边,男的站后边,三个数。”姜惟话还没落音,许氏族人立即分好两队。

姜惟看向于莲心的方向,对她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可于莲心只觉得可怖至极。姜惟刀尖轻轻一挑,许锦的裤腰带断了,裤子落地,他愤怒又屈辱地瞪着姜惟,想要破口大骂,可是他下巴已被姜惟卸掉,那还说得出话呢。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姜惟笑着出刀,她这一刀很慢,慢到所有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慢到许锦感受到那冰冷的刀身划破肌肤时凉意。

于莲心飞扑过来,大喊着:“不!”然而无济于事,正好赶上许锦的绣花针落地,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落在触不到许锦的于莲心脸上,她痛心疾首,一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姜惟却笑得越来越开心,她一字一字地问:“娘亲,你买来他替换我,不就是为了他那□□之物吗?现在,没有了,那他还是你的小心肝,小宝贝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宴厅里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一脸震惊,而宾客们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对八卦的探知欲。

于莲心看向姜惟的眼里已经满是癫狂,她恨,恨姜惟打了她虚伪的假装,假装她生了个儿子。她恨,恨自己过去的每一天里为何没有亲手除去姜惟。她恨得发狂,恨得要去杀她。

于莲心的奋力一击在姜惟看了轻飘飘慢腾腾,她刀鞘一转,打得于莲心跌倒在地,她没有多给于莲心一个眼神。随即将许家家主和许家少爷也抓起挂起,如同对许锦一般对待她所谓的亲生父亲,与亲爷爷。

许家家主嘴里还塞着茶杯,涎水淌湿他的衣襟,他这辈子哪里经过这样的事,立即痛晕过去,许家少爷嘴没堵,疼得大喊大叫,堪比杀猪声。

“哇,好痛哦~哈哈哈哈哈,”姜惟的笑声伴着许家少爷的哭喊声回荡在许家宽敞明亮的宴厅里,回荡在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边,宾客们此时已知是许家家事,担惊受怕之际还是可以余出几分关心关心,一个一个低着头,眼睛却翻着偷瞄。

许家少爷感受到宾客们的视线,更是觉得事奇耻大辱,可他又能怎样呢?

姜惟出手打歪许锦身旁的那个明亮的灯笼,灯笼里的蜡烛翻了,火落在灯笼上,烧了起来,烧到了许锦身上。她要于莲心看着她的恶心的“寄托”一点一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二岁不能走,三岁不能言,四岁不能识字,六岁习武一塌糊涂。他文不成武不就,一个一无是处的冒牌货,就凭着这?”姜惟用刀挑起许锦的绣花针砸在于莲心的脸上。

“凭什么?”姜惟指着自己,“我才是你亲生的,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

“你疼他,宠他,怕他冷,怕他热,怕他饿着,怕他撑着,怕他摔,怕他疼,”她每说一句,手中的刀都狠狠地扎在许锦身上,可他不能言,只有火烧着他皮肉的滋滋作响。

“可你在乎我过吗?你抱过我吗?你只会把刚出生的我抛下乱葬岗!只会仗着我对你的爱践踏我!只会借着所谓的长寿面下毒杀我!

于莲心,你自始自终可曾唤过我一声?”

姜惟的字字泣血,于莲心看向姜惟的眼神闪躲。

“一个假货算什么许家的未来,许家的继承人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

刀光一闪,被火焰吞噬的许锦被一刀砍成两截,落在地上继续烧,他鸠占鹊巢享受了这些年不属于他的一切,如今便要一一归还。

鲜血从许家少爷的左肩流出,他的手臂已被砍断,他面如白纸,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亲生女儿,眼中只有恐惧。

“为什么于莲心要换个男婴?她换了你不知道吗?”姜惟讥笑,他当然知道,可他不在乎,许家不在乎,许家在乎的是否有个男丁继承家业。

他看着那不速之客,只是个年轻姑娘,看上去和他孙儿许锦一样的年纪,只是她那双眸子,冰冻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