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刻一般的侧脸一半隐在摇摇曳曳的烛火中,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这几万年赤焰的功力竟到了如此境地, 若是他身上没伤, 就算是我与他硬拼也不见得能有多少胜算。”

承晚脸上也忧色一片, 坐到桌前托着腮看他:“这几万年光是和赤焰纠缠就已经有数不清的天兵天将殒命, 修行不易, 这样下去实在是杀孽太重。我听君汝师兄之前说过,当初我将赤焰封印在祝巫山中之后, 天帝是想着任他封印其中,几万年之后自然会消散无影?不是我说,天帝此人最是小心,怎的会在这件事上变成糊涂虫。”

苍濬将屋里的灯全都点亮,这才过来敛袍坐下。他说:“天帝此人最为小心这话没错,但同时天帝也一直自视甚高,觉得他天帝的尊严脸面是最最要紧的东西。所以当初赤焰被封印后他曾说过,赤焰不过区区魔头而已,还轮不到他来亲口处置,只要有了你这位承晚上仙的封印他自然会消散于无形。”

无语。这是承晚听见这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天帝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三界四海的所有人:魔君赤焰在旁人面前厉害的不得了,?只需要九重天上随便一个修为不精的上仙都能随随便便解决的掉,就更不用说他这位天帝陛下了,他被衬托的最是御下有方、英明神武、法力无边。

承晚翻了个白眼,天帝的眼睛怕不是长到头顶上去了吧?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天帝的左膀右臂肱骨重臣,就不能委婉的劝谏一下天帝?”

苍濬斟了杯茶,有些心虚的将杯盏推到承晚面前:“当时我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件事上了……”

承晚默然。

得,绕了一圈又绕回到自己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