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违抗母神天命逃离幽都,又做出这等有违天道之事,所以当夜天雷降下就直劈赤焰。楚洛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道是自己固执才会害他如此,于是飞奔上前替赤焰挡了一击。

楚洛是凡人,天雷击在身上当场就咽了气。

赤焰看见楚洛惨死在自己怀中,目眦欲裂,血脉贲张。他本就是附身在李怀微的身上,李怀微这具凡人的身体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他体内不断滋长的魔气,于是他口中喷出鲜血,也当场暴毙。

赤焰脱离了李怀微的身体,怒火攻心。心爱之人的惨死和被囚禁幽都永世不得见天日的仇恨在他心中不断滋长,他入了魔。

入魔之后赤焰吸收天地之间所有的怨气、怒气,魔力滋长的非常迅速,幽都那些鬼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将他们全都打翻。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直奔白鹭渊而去。

君汝讲到这里叹了口气,眼中有了些不忍:“再往后的事就是赤焰血洗了白鹭渊。”

承晚静默良久。

君汝说:“若是被天帝知道了这件事的内情,估计幽都上下从冥王、孟婆,再到一众鬼差死罪难逃。为了能活命,冥王就命上下闭紧嘴巴,只说赤焰是先入了魔才逃出幽都的,所以他们才降不住他。可赤焰毕竟是龙族的人,冥王便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父君一人,求我父君若是天帝震怒之时,务必要救他一命。”

桌上的茶水已经冷掉,君汝捏着茶盏站起身将里面的凉茶泼掉,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承晚:“你今日突然打听这件事是为什么?”

承晚摩挲着茶盏,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我在凡间这些日子,意外见到了当年长岁公主的画像。如今又听你这么一番话,我想我大概已经找到了彻底消灭魔君的关键。”

她看着君汝,目光坚定:“只是这件事还需要再验证一下才行。若是真如我猜测,或许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彻底降住赤焰,永消魔患。”

君汝闻言似十分欣喜:“太好了,若是真能解决赤焰,你可真是解了我父君和龙族的一桩心事。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承晚听见这话却如同一只皮球般一下子泄了气,伏倒在桌案上哀嚎不断:“四师兄啊!我可太难啦!”

这可把君汝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焦急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突然这样!”

承晚真的嚎出了眼泪,用拳头轻砸着桌面:“我可太难啦!你说我好好地在玉清府当个闲散上仙不好嘛!为什么非让我飞升成神呐!成了神就要受凡人香火供奉,想自己为所欲为一回都难呐!”

“嗐!”君汝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坐回到座位上,“你看看你这点出息,自父神母神创世以来,我觉得你可能是第一个不想成神的神仙呐!你是自由散漫惯了,这回成了神,肩上有了担子,才好叫你踏踏实实的,别再成日里吊儿郎当四处闯祸了。不过就这点小事,值当哭吗?”

承晚哭的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说:“我本来就等着苍濬归位之后找他报仇,不管我能不能赢得了他,我也得拼死一试。但是……但是……”

她哇的哭出了声:“但是我说要再验证一番好降住赤焰这件事,整个四海之内还只有苍濬能行。等他归位我非但杀不了他,我还得去求他帮忙,四师兄,你说我这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这番连哭带喊的话说完,君汝总算弄明白了承晚到底为什么这样伤心。他走到承晚旁边递给她一方云帕,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们的小师妹是真的长大了。你与大师兄之间这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我觉得吧,你与大师兄同为神,反正往后岁月漫长,还是先把赤焰这件事解决了再报仇也不迟。我们幼时常去凡间听戏,凡人不总爱说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你觉得呢?”

承晚用帕子拭了泪,又坐在那里平复了下情绪,这才开始细细琢磨君汝的话。

不错,她与苍濬同为神仙,反正也都跑不了。以她自己现在的修为来看,若是这就急着去报仇,自己的胜算最多不会超过三分,搞不好还会被他再杀一次。

再次想起那人冷着眸子刺中她的样子,承晚有些害怕,小声问君汝:“你说苍濬归位之后若是知道我没死,又活过来了,他该不会再杀我一回罢?”

君汝若有所思半天,想了想才说:“我觉得应该不会。看你死之后大师兄的样子,倒不像是一心想置你于死地。你说大师兄也忒奇怪了些,我想了七万年也没想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如等他归位你亲自去问个明白?”

赤焰违抗母神天命逃离幽都,又做出这等有违天道之事,所以当夜天雷降下就直劈赤焰。楚洛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道是自己固执才会害他如此,于是飞奔上前替赤焰挡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