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莹白的脸在帘子下出现,暖融融的阳光照的她颜如渥丹。随着她的话音,眉梢微挑,一双美目中仿若有水波流转,娇俏中又有些说不清的魅惑。
顾谙之有些愣神:“呃……”赶紧将视线挪开,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缰绳,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王府车马说:“诚亲王……诚亲王算是个颇有文采之人,笔墨丹青琴棋书画十分精通。他与皇上均是太后所生,所以格外受些器重。”
顾谙之这样说承晚就听懂了,不过是个只知吃喝享乐的闲散王爷,对皇上没什么威胁。
她刚要放下帘子,就瞅见一旁骑在马上的李复照,一双细长的眼时不时地瞥向自己的马车,面色有些不对劲。
承晚招招手,让顾谙之靠的更近一些,小声说:“我怎么瞧着李复照有些不对劲?怎么老是看这边?”
顾谙之回头看了一眼,对上李复照的视线。他急忙慌张的转开脸,东看西看。
顾谙之低声说:“是有些不对劲,不过无妨,要比赛了紧张也说不定。”
这次马球赛李复照也是成员之一,他虽进攻不强,但很善防守,十个球他一人就能拦下六七个来,所以孙九台力排众议,让他加入了马球队。
承晚总觉得他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何,只能嘱咐顾谙之:“我看他老是往这边看,是不是要对你动什么歪心思?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比赛时也要当心些,别着了他的道。”
听见承晚这样说,顾谙之心中一暖,就好像天上那道阳光直直的射进心坎里去。
他抿着唇,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规规矩矩的答了声:“是。”
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马球场。
承晚他们被领到场边做些准备活动,只等吉时一到就鸣锣开赛。
承晚环顾四周,瞧见不远处看台上诚亲王被好几个中年人围着,各个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诚亲王坐在中间,也是一脸享受,倒是一旁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目光炯炯,十分沉稳,脸上带着些不怒自威的气场。
承晚走到顾谙之身边,低声问他:“诚亲王身边那个孩子是谁?我看不像是一般孩童,这周身气度倒是比诚亲王还更像个王爷。”
顾谙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点头:“那是诚亲王世子,听说很得皇上喜爱,平日都是让他住在宫中和太子相伴,想来是因为今日有马球赛,诚亲王这才带世子出宫来放松放松。”
很得皇上喜爱?承晚不这么认为。
这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就如此沉稳,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将来长大之后绝非等闲之辈。皇上对外说是喜爱侄子,倒不如说是找个借口将他名正言顺的拘在宫中吧。
承晚摇摇头,唉,凡人常说天家无情,这话可一点不假。别说这些六根未净的凡人了,就连九重天上超凡脱俗的天帝陛下也是如此,一双眼睛将自己的帝位看的死死的,生怕别人染指。否则长生大帝也不会万万年里不问世事,将自己高高挂起,就连魔君出世他都不曾多管一个字,左不过是怕管的事多了又会平白招到天帝的猜忌罢了。
大帝到了如今的岁月,已是无欲无求。别说天帝之位,就连自己的无量天劫也没当回事。他曾说过,历的过就过,历不过就不过,他从父神母神创世之时活到现在,已经再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事了。就算历过无量天劫又如何?一直寿与天齐难道就是好事吗?
但天帝不这么想,他一直觉得长生大帝这种闲散是故作姿态,所以对玉清府多有提防,若不是战神之位空缺已久又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天帝和鹭帝之前有故交,这个位子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苍濬去坐的。
承晚不由得心底嗤笑一声,天帝真是拿自己的宝座当个宝贝了,将谁都想成如他那般在乎名利之人,可笑。
正想着,场上金锣齐鸣,吉时已到,马球赛就要开始了。
金锣声毕,循着礼制,今日参赛的清晖书院和中阳书院两支队伍先过去给诚亲王见礼。
承晚不想跪个凡人,却无奈不得不跟着大伙一起磕头。
等行过礼,诚亲王自然要训话一番,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勉励话语,听的人昏昏欲睡。
承晚盯着眼前脚下的草坪,正迷糊着,就听台子上惊呼一阵。她抬头一看,诚亲王本好好地,却不知怎地忽的踩空一步整个人摔到一旁。
周围的侍卫呼啦啦围了上去,好半天才听见诚亲王纳闷的声音:“咦,怎么回事?这里明明有个台阶啊,怎么会踩空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摔,但见诚亲王中气十足,身体无恙,众人都松了口气。
她莹白的脸在帘子下出现,暖融融的阳光照的她颜如渥丹。随着她的话音,眉梢微挑,一双美目中仿若有水波流转,娇俏中又有些说不清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