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件事承晚也是满腹心事:“我也是这样想。”她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夫子长袍,苦笑道:“所以我还得咬着牙继续从这里待,好歹得保证苍濬此生顺利渡劫罢。”

两人又闲话一会儿,桑落还要回槐江山,于是很快起身告别。

这边承晚满腹心事,那边顾谙之也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总觉得像有只猫在肚中,挠心抓肺的,让他坐立难安。

书上的字仿佛变成一万只蚂蚁在爬,可无论怎么爬都爬不进自己的眼睛里。

晚间他去送饭,沈夫子正歪在软椅上怏怏的,神情恍惚,他见着有说不出的难受,晚上回房之后责怪了自己大半宿。

这会儿夜深了,估摸着沈夫子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要就寝,他实在坐不住,收了书卷起身出门。

刚走到沈夫子厢房门前的空地上,忽见屋内一道蓝光直上苍穹不见了踪影。

顾谙之已经见怪不怪,知道这是沈夫子的小姐妹又来找她说话了。

他特意在门前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上前扣响房门。

“是谁?”沈夫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听起来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顾谙之清了清嗓,又怕被旁人看见,低声回道:“夫子,是我。顾谙之。”

里面静默一片。

顾谙之等在门前,站的越久,心就越冷。他知道沈夫子这是真的恼了自己。

正当他准备开口道歉,“簌簌”的脚步声传过来,门被打开。

沈夫子神色如常立在门内:“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