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两个?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能有何用?还有一个伤成那样了,竟不自知?劝你们先调息安养,少作些死!”
他这样说,林墨大怒,都不用季朝云了,自己要下榻去揍他:“我那是让着你呢!混蛋滟九!”
谁要他让?滟九视若无睹,又对把林墨摁住的季朝云道:“在这幽独,万事自然由我做主,不用你令秋君操心操劳一点半点的。”
如此坚决,便是季朝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滟九也不等他们再说什么,袖一拂,直将那屋门关合,与周未及杜修远吩咐。
“走吧。”
虽说是议事,但滟九并不急切,先饮了莳芳奉上的半盏茶,方问周未:“何事?”
周未便道:“修远,你说吧。”
杜修远低声应了“是”。只见他将手中所执的一枚书简轻抛,书简悬于众人身前,红雾自其中而出,散化成烟云一字。
“陆。”
他对滟九恭顺低首,道:“就是在方才,有外间人以书简传信于我,语焉不详,只得这么一字。”
滟九轻哂,见众人听见此话不言,便先问向周未:“你觉得如何?”
书简传讯,所现却是赤烟而非光华,可见并非此间众人惯用之诡术道法。周未便道:“我猜,是朱厌吧?”
想及方才季朝云未醒,林墨情绪不稳,激动糊涂说话,道称林宽复生诸般行事与从前全不相同,滟九叹息道:“又或者,是林宽师兄。”
“也有这般可能,”周未道:“想来如今孟兰因已死,却不知他又伤重几何?”
嘴上说的是林宽,他那双黯淡灰目却是望向了滟九。
此时一身有伤的又岂止林宽,又或那林墨与季朝云呢?周未心道自家这位好城主,口中刻薄,却在强撑,分明的也是受伤未愈,还强施那画皮之术,充作一身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