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悲恸难言,肝心圮裂,竟笑出了声。
“我与林府主,无亲亦无故,怎会相像?”
话音落,不夜出鞘,快刀停落林鹤颈侧,寒光映照他面上。
刀锋仍离林鹤肌肤寸余,却已尽知刀气寒锐。
说来也可笑,离家后的林墨,不得安宁林氏护荫,却是得来了一把好刀。
有子不肖若此,林鹤却仍旧没有动怒。
他只道:“不论如何,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去寻长乐门的麻烦……在这世间,你不过是一个人,秦佩秋亦不过是一个人,而天下人,是许多人。”
言尽于此,是劝慰也好,是威胁亦罢,已不重要。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认真看他模样,觉他不过行尸走肉,已无生气,日日平静待死?”
“为什么,他将一切都归咎为对另一个已逝这人的情深,貌似多情,实则无情?”
这样的人,今日死,他日死,全无分别。
林墨握紧了刀,又松开,最终再也不想看无用的林鹤一眼。
他收回不夜,转过身去,夺门而出。
林鹤没有拦阻。
出去家祠,垂首走在偌大林府,林墨想着秦贺春,想着谢正文,想着秦岫扬,想着秦佩秋,想着林宽,想着自己,已不知方向,亦不辨出路。
要如何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