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季朝云道:“你说滟九今日临你季氏山门的情景,听起来倒真的像当年的幽独降世了,如今阿洵还这么跑出去,实在不好。方才那是他师兄?就让他去找,我不放心。”
说完不待季朝云回答,又恳切道:“我得去看看,你若念在昔日同窗之情,便别说要拦我。”
季朝云听他这么说,已解其意。林墨这番话空穴来风,他幼时升山,曾有一次走失,恰遇到幽独降于平阳城内,误打误撞闯了进去;偏季朝云苦命去找,那时候二人修为皆浅,差点就一齐送命。
思及此,季朝云便道:“我和你同去。”
林墨一面下床,一面整理抚平衣衫,随口笑问他:“季朝云,你是怕我刚才说要留下是假,如今又要趁机跑了么?”
谁料季朝云竟然点头。
林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不乐道:“你点头算什么意思呐?”
季朝云道:“我哪知你林砚之以退为进到底有几招?不如一并防了。”
林墨大怒。
“是是是,我林墨能骗会跑,也绝不妄担虚名,就看你季朝云防到几时!”
季朝云淡然回道:“我自领教……不过,还有一件事。”
林墨不耐:“怎么说?”
季朝云指指他的脚:“你若要跑,烦请先将衣裳穿好,鞋也穿上。”
林墨大翻白眼。
季朝云又道:“衣衫不整,在我季氏行走,成何体统?”
冷笑一声,林墨从他枕下抽出箫谱,砸了过去。